“那我要准备些什么吗?”季悠踌躇不定,又低头瞅了瞅身上的浴巾,催促道:“你快点说,说完我要去穿衣服了,总不能披着浴巾给他煮面。”
“对,穿!要穿!不能那么直白,你换一件睡裙就好了,要性感些的,也不能太暴露,记得开暖气,别冻着了。”
“这......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听我的就是。”
“美人计?”季悠脑瓜子一转,无力道:“之前我喝醉酒时他该看的都看了,也没什么反应,这就算了吧。”
“别算了,听我的,有些事情清醒了做才更有把握。”乔沫一阵快语连珠,“你刚才不是问要准备些什么吗?睡衣是一样,泡面是必须有的,还有就是安全措施,这个必须得要。”
“可.......”季悠咽了咽口水,为难道:“他是性无能......”
乔沫淡定一笑,颇显内敛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Go!快去准备!我告诉你,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别来找我!”说完便留下一阵销魂的嘟嘟声,丝毫不给季悠任何提出疑问的机会。
放下手机,季悠的心脏在扑扑直跳,就好像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难安。她寻思着靳云非开车来的,应该快到了,也没那么多时间纠结了,先穿衣服先。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下手为强
靳云非敲门时季悠刚将泡面煮好出锅,因为担心光吃泡面吃不饱又没营养,所以她特意打了两个荷包蛋,放了两颗小青菜。
待门打开时,靳云非首先是微笑,而后调侃,“看来我是打扰你洗澡了?”
季悠并没有按照乔沫所说的穿个什么性感睡衣,她最终听从自己的意愿,穿了套皮卡丘的珊瑚绒睡衣,因为时间上有些急匆匆,她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有些滑稽又狼狈,活像是从洗澡现场直接套上衣服上阵的。
“没有,刚洗好澡你就打电话过来了。靳总你先进来吧,面已经煮好了。”季悠招呼着靳云非进屋,关上门后转身去厨房把面端了过来。
望着眼前冒着喷香热气的泡面,拿着筷子的靳云非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情不自禁感叹了一句,“有人给煮面的感觉真不错。”
季悠一边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笑着回答:“真正幸福的是下班回家一打开门,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热饭热菜。吃泡面的都是孤家寡人,煮饭犯懒,一个人出去吃又没劲,所以只能在家啃泡面咯。”
“是在取笑我吗?”靳云非吃了口面,故作委屈道:“我从小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像你说的,因为犯懒所以一直没煮过饭,到现在只会煮面了。”
“难道你不是呆在父母身边的?”季悠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父母啊......”靳云非喝了口面汤,回忆道:“我出生的时候父母还只是普通的外出务工者,我一直是奶奶领着的,十岁前都是奶奶给我做饭,奶奶去世后我就自己开始学着煮面,上学的时候的都是在外面吃。那时候我父母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在这座城市里忙的昏天黑地,根本顾不上我,真正事业稳定的时期是在我上高中时。那时候名沙国际不大,就几十个员工,工厂也是合作的,不是自己的,但是却让我家的生活条件富裕了起来,于是父母给我转了学籍,来到了这座城市读书。虽然是和父母住一起,但是他们因为工作依旧早出晚归,我吃的,要么是外卖,要么,还是泡面。”
于靳云非来说,别人家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对他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从小因为经济原因,父母每年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团聚,那来之不易的几天是他每年的盼头,是数着时间的等待,后来即使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了,他回家后依旧面对的是冷清空荡的房子,丝毫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家的温馨。到他接手名沙国际时,父母却说他们俩前面几十年都活在了工作中,好不容易摆脱了工作的束缚,终于可以开始计划已久的世界旅行了。
无语虽无语了些,但是想想二老这半辈子过的的确坎坷,该享乐时的时候自己也不能阻止,于是他送二老去了机场,回来后继续着自己的孤家寡人生活。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人有穷人的苦,富人也有富人的愁......”季悠若有所思的说道:“刚认识康子年的时候,他只是个满怀激情斗志激昂的愣头青年,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是真的没钱没房没车,可我不介意,我愿意陪他一起奋斗一起吃苦。后来呢,他的事业慢慢有了起色,几乎每天都有应酬,有很多次我烧了满桌子的菜等他回来,他却临时一个电话说要陪客户,那时候我的心情啊,说不清,有些失落,有些埋怨,又有些伤感。于是呢,我会经常怀念起和他一起奋斗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苦了累了,但至少我们的心很贴近。人生总是这样,在你得到一些的时候也在失去着。现在,我失去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
“是他失去了你。”靳云非认真的纠正,“最值得珍惜的人就在身边,他却盲目的眺望着前方,他不懂你的好,所以注定会失去你。真正要悲伤的,应该是他才对。”
季悠从靳云非的话中听到了赞美,她忍不住咧开嘴,露齿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怎么吃亏,吃亏的是康子年。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因为五官本就清秀,所以她笑起来带不出一点妩媚,反而透着一股大大咧咧的干脆气质。靳云非一晃神,竟然觉得这样的笑容越看越顺眼了。他一直觉得,女人的笑容不一定要风情万种过目难忘的,但是至少在看到的时候觉得暖心,套用一个网络词,这就叫做治愈系笑容。
一碗面下肚,靳云非满足的靠在沙发上,想坐一会再走,可是身体却犯了懒,都也不想动的直想睡觉。
季悠将碗筷收拾到厨房,一边漫不经心的洗刷着,一边偷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靳云非。
先前乔沫在电话中说,这是个机会,她有幸近水楼台何不一鼓作气水中揽月?可是季悠在面对男女事情上一般都脸皮子薄,虽然Boss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但是分不清感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内什么了......她怎么都觉得太随便了,当然,这只是其一。季悠并非贞洁烈女,也不是思想封建的顽固青年,真正让她不敢下手的原因便是怕被拒绝,说到底都是自尊心在作祟。
一只碗一双筷子反反复复冲洗了很久,就宛如她激烈的思想斗争,正在反反复复的让她为难。
现在Boss正躺在自家沙发上,像乔沫说的,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处一室,这绝对是最佳时机。湿漉漉的手插进睡衣口袋里反复确认,那片杜蕾斯安然的躺在那里,正等待重见光明的时刻。
思想斗争了良久,季悠关上水龙头将手擦干,踌躇着走向了沙发。
“靳总......”她轻轻喊了一声,靠在沙发上的靳云非没反应。
“靳总?”她又喊一声,还是没反应。
季悠走近一看,靳云非这哪是在闭目养神,她分明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得,这货竟然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