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1989年春节晚会,侯跃文、赵丽荣两位大艺术家演的小品《英雄母亲的一天》,侯问:你每天早晨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赵问:什么都能说?侯答:什么都能说。于是赵如实说道:上厕所。
我进入青春期后有一种心理,我不知道这种心理属不属于心理障碍,那就是漂亮的女人是不用吃饭、不用上厕所的,她们都是“圣体”,归属神仙类的人。有时候眼睁睁地看着美女在吃饭,在吃和我一样的饭菜,我的心也找理由辩解说这不是真的;有时候明明看见美女进了厕所,也要找理由说她进去是有别的事要做。这种心理一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完全退去。
我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抽一根烟,然后上厕所。我后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是天亮之前才睡着的,睁开眼睛,还没看见我后的人影呢,就已听到她的声音:“你醒了?我给你买的早点都凉了……”也就是说,睡醒后我知道的第一件事情是:我后爱我……
我躺在床上不动,我点燃一根香烟,我朗诵:“请帮我寻找一个女孩吧,一个姓刘的女孩。我并不要求她一定要做我的妻子,只要早晨醒来,当我还躺在床上吸烟的时候,她能来到我身边,轻轻地,轻轻地吻一下,吻一下我的唇……”这是我年轻时写在日记里的一段话,当时自以为是诗,憧憬爱情和婚姻的。我的初恋姓刘,后来也总想再找个姓刘的女孩结婚。此时,我多么希望我后走过来,轻轻地,轻轻地吻一下我的嘴唇!可是,我后是个从来没跟丈夫接过吻的女人,她还说过她从初恋到结婚都是现在这个人——老公。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因为我梦醒之际朗诵了一首“诗”,便跑过来吻我吗?
我后到底是我后!她来到我床边,俯下身子——
算上这次,我后跟我见面两次,在生活细节方面,她“伺候”我可谓无微不至,只要能哄我高兴的事情,除了“献身”以外,她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而且做得非常好。不过,这次“早晨醒来”“吻一下我的唇”,没做好,比蜻蜓点水还轻,比燕子掠过水面还短暂!我甚至还没感觉到她的嘴唇是凉的还是热的?是干爽的还是湿润的?接吻便结束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委屈地叫道:“这不算接吻,这只能算是碰了一下!”
我后的回答让我看到了希望,她说:“别着急,我得慢慢学啊……”
忽然想起她曾经“哀怨”过: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古今中外,结过婚而不知高潮是什么滋味的女性大有人在,结过婚却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的女人——我不但是头一次遇到,更是头一次听说。所以,刚才的这个吻对我而言,虽然在生理上连感觉都没来得及找到便结束了,但是在精神方面,却相当于又占有了一个春天!“初吻权”(这个词是我首创吗?)虽然与初夜权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我们在回忆“身体往事”(这个词也是我首创吗?)的时候,初吻与初夜,往往是可以同时回忆起来的!
我问我的果果,我说:“吻,是什么滋味啊?”因为刚才,她毕竟是吻我了。
她表情发呆,说:“我说不出来……”
我郑重其事:“那就再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