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冷笑默认,神色一变,目光凌厉,喝道:「抓住他!」
一声吆喝,昔日效忠东宫的侍卫皆倒戈相向,持刀直扑段南风。
慕容玳瑁见状,立即上前护驾。一瞬间,鲜血四溅,尸横遍地,段南风顾不上一旁的段天扬,拉着慕容玳瑁直奔金銮殿。
一路闯进殿内,无人拦截,段南风心中有疑,持剑一步一步往殿侧御房走去。
「啊!」
是母后!
段南风心中大惊,鬆开慕容玳瑁的手,飞身上前撞门而入。一进去,凌乱不堪的景象让他心里髮旨。
皇后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蜷缩在床榻之上。梁王正压在其身上强佔,上下其手,目光淫暴,闻见「砰」的撞门声,神色一慌回头察看。
段南风一看榻上淫乱之景,失去理智,嘶吼一声,持剑直上。利剑架在梁王颈上,他眼里冒火,正欲直割其咽喉,忽闻慕容玳瑁在旁颤声低唤:「皇后娘娘??」
「母后!」段南风一脚踢开梁王,扑到早已气若游丝的皇后身上,哑声大叫。
皇后下身已是衣不蔽体,看到儿子,更感羞辱,她用尽全身最后一口气,抚着段南风淌泪的脸,恨声道:「南风,为母后报仇!」话音甫落,玉手倏垂,双目仍张望前方,只是人已无气息,殒在床上。
段南风抱着皇后尸身,悲声恸哭。
顷刻,房里已立满提刀的侍卫,个个蓄势待发,胁持着梁王的慕容玳瑁恐会寡不敌众,震声唤道:「南风。」
段南风双目满布血丝,脸上泪痕交错。他缓缓抬头,了解局势,回首看了母亲最后一眼,毅然放手,提剑跃下床,大喝一声,与慕容玳瑁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一夜之间,东宫失势。
先帝遭奸人所害战死沙场,皇后含怨咬舌自尽。梁王拥兵即位,残杀先帝忠臣。皇太子段南风被废,逐出境外,身边谋士唾其而去。
「玳瑁,现在我只有你而已。」段南风茫然跪坐地上,目光空洞,笑容凄冷。
「南风。」慕容玳瑁心里悲痛,泪如雨下,上前搂抱着他。
风雪交加,夜雨霏微。狼狈的两人就这样在无人小巷里相拥哭了一整夜。就连哭,也不能放声,怕的是被人发现,失去性命,失去为父母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