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黄鱼。”夏安一想,又说:“如果,她明天买票,一定告诉我好吗?”黄鱼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如水却不容人拒绝的男人,不由点头。“黄鱼,你真是可爱极了,难怪如辰天天说你好。”夏安露出洁白的牙齿,英俊的面目更显得魅力十足,黄鱼看的更是暗吞口水,美男计!等她意识到美男计的时候,夏安的影子都已不见,黄鱼跺脚,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夏安不是一直跟许纯好的么?什么时候多了个肖如辰?这种局面,该不该告诉许纯?黄鱼到底不是三年多年的热心大姐了,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
肖如辰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都已经是中午了,趴到镜子前一看,额头上涂满了紫红色药水,似乎消肿了一些,眼睛依旧红肿的厉害,看来昨天的确哭多了。肖如辰洗了脸,从厕所出来,奇怪地问黄鱼:“咦,你怎么没出去?”
黄鱼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专心玩游戏,“等你醒来。”
“等我醒来干什么?”肖如辰拿毛巾擦头上的药水,“黄鱼谢谢你啊,你帮我擦的药吧?”
“不用谢我,谢夏安好了。”黄鱼闷声闷气,这下肖如辰也听出来了,回头看黄鱼,“大姐,谁惹你了?”
黄鱼关了游戏,回身认真地看肖如辰,“如辰,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肖如辰看黄鱼炯炯的目光,垂下眼帘,嗫嚅说:“你……想问什么?”
“昨晚许纯回来说她跟夏安恋爱了。”黄鱼依旧死盯着肖如辰,肖如辰的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到地上,心底难过,那脸色便越发苍白起来,扭身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嗯,昨天她……也跟我这么说的。”
“真的么?”黄鱼的声音带着天际的飘渺,荡在肖如辰耳际,只觉得刺心的难受。
“我不知道。”肖如辰恨恨地站起来,甩手进厕所,关了门,用毛巾捂住脸,真的么?她那里知道,夏安,许纯,肖如辰,这是什么样的距离?
肖如辰终于把脸清洗干净,出来,却见黄鱼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勉强笑着说:“我下午去黄山,谁都别说啊。嗯,即使许纯林雯也别说。”
“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去黄山?是逃避什么么?”
“黄鱼,别问了行么?你不要一直把自己当作救世主好不好?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肖如辰皱眉,涂眼影,眼睛这个样子还真没法见人,又在青紫的额头上涂上粉底。
“啪”一瓶药被黄鱼拍到肖如辰的桌子上,“夏安给你的。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了,如辰,我只说一句,我们是住在一起四年的姐妹,不要在毕业前弄出什么矛盾,那样让大家都难做。”
“黄鱼,你什么意思?我认为我做错什么了么?”肖如辰自己也觉得声音太冷了,但现在她怎么都无法提起热情。
黄鱼叹口气,“就知道好人没法做!你和许纯都是痴人,所以啊,不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彼此伤害自己人的事。还有,夏安给你送药的事我没跟许纯说,你放心。”
肖如辰捏紧拳头又放开,手一挥,那瓶药水就掉在地上,“啪”一声格外响亮,紫红色的药水顿时四溅飞来,拳头再攥紧又放开,回身在柜子里随便扯了两件衣服塞进背包里,蹬上鞋,“我走了。”再不看一直皱眉的黄鱼一眼,拉开宿舍门便扬长而去。
黄鱼呆滞地看着宿舍门因为用力过大而不停晃动,低头又看了看地上肆意的药水,摇头苦笑:“我说错什么了?不过白提醒一句。”眼角扫向电话,想起夏安昨天的嘱咐,肖如辰这人有时候冷静的残忍,有时候却固执的专走胡同,有时候又幼稚的可爱。黄鱼奔向阳台,看着肖如辰眯着一双微肿的眼,步子重重地踩在地上,每一步似乎要把地踏穿,到底不放心,回屋拨通了夏安的手机。
肖如辰只觉此时自己正站在山顶绝壁上,一个不小心就有跳下去的冲动,她无法喊无法怨,不能跟黄鱼叫“夏安是我男朋友”,不能辩解她没有跟许纯抢男人、闹矛盾,不敢去抓着夏安问真真假假,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把气憋在心里,抓狂、愤怒、伤心,就像那偶然遇见的幽谷美景,美丽、寂寞都留给自己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