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煦嶣同意了,或者说对方的期待让他无从拒绝。他準备好面对镜头的微笑、他看着她打开电源準备自拍而相机转到凯开手中,女孩散发些许失落但还是接受两次快门键的结果;然而,煦嶣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幺表情,他的脑中不知为何一直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哭着对他说,永远别再说「这是最后一齣戏了」的王棣娣。
无论后来他拥有再多的掌声、再多的讚美肯定或是欣赏自己的观众群,他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人能够做到像她那样:她是真的把他能不能继续演戏当作一回事,不像某些人只是肤浅的为他的外表所着迷,因戏剧熟识后还会反过来问他为什幺要弄得如此辛苦?
王棣娣的存在,使得他在演戏这条路上不至于蹇足不前。
她的理解给予他坚持的力量、她的怀疑砥砺他自我反省,她对演出的敏感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触动另一个灵魂,而她更是明知道作戏过程的种种不容易却想也不想的陪他冒险。
甚至,在他任性得不愿面对她的时候,她为了能让这场演出顺利如期于是妥协地转头就走。儘管生气却还是保护着他,白煦嶣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期待王棣娣出现,哪怕当年那个女孩还曾经为他放下和岌夏的约会……说起来,这是棣娣第一次将岌夏带来看他演戏吧……
他记得他问过她,为什幺不带男朋友一起来看表演?那幺,当时她是怎幺回答的?好像,是挂着狡黠的笑容,理所当然的对他说,「我喜欢的两个男人不能同台啊!」如果是这样,那幺这一次她将他带来,是不是在暗示他们两个已经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谢谢,下齣戏见哦。」眼前的女孩笑着离开,她拿包包的姿态和那年的棣娣很像。
但是不管再怎幺像,煦嶣只看一眼就知道棣娣并不在人群里。岌夏也一样。他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再与其他人交涉,準备拉附近的栖聿交代一声先回地下室準备待会的检讨会,「欸我先回……」岂料,抬起头,眼前有另一个人影只身挡住他的去路。
「可不可以跟我单独谈谈?」她是淩苡絃,王棣娣最重视的好朋友。
「妳要跟煦嶣谈什幺!?」
「地下室借妳,十分钟过后我们就要下去整理了。」
在凯开因为苡絃的出现跳出来阻挠,筱萩就像是早已与她协调好的那般突然出现;瞪了凯开一眼要他别去闹事,她随后带着说要喝店长特调咖啡的小综一起往吧檯走去。
「走吧。」无视凯开的反弹,煦嶣为苡絃让出走道。虽然他预想中的发展都是针对棣娣,但是看过他多次演出却几乎零交谈的苡絃之所以找他一定有原因──煦嶣知道,逃避也总该有句点,害怕真相不代表摀起耳朵事实就可以消失,不管结果好坏他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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