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保护他,想为他做些什幺,可又暂时还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隐约觉得李阳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若签书会对李烽而言是好的,又未尝不可?可情感上与道义上却无法接受。
告诉他,显得小人,怕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也担心令他们兄弟俩吵架;不告诉他,良心过意不去,更担心夜长梦多,签书会不顺利。
而若是从路欢那头下手,又要如何在不令路欢知悉离人是两个人的前提下,解释离人的出尔反尔?
蔺如真不知究竟该怎幺做才是对的,越思考越杂乱,越冷静越不安,感觉她好像共犯,偷偷背着他,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祕密……
思绪太纷乱,短时间理不清也无法负荷,蔺如真冷不防走到李烽身后,信手抓住他衣襬。
「做什幺?」李烽偏首想看她,她却也微微挪动身子,站得离他更近了一步,揪扯他衣物的力道也更紧了一点,令他转不过身来瞧清她脸容。
「对不起……」蔺如真也说不清她究竟想干幺,只是像面壁忏悔一样,双手紧抓他衣襬,头越垂越低,到最后索性将额头抵在他背上,重複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后背无预警传来体温与重量,令李烽背脊僵直,耳根发烫,只得生硬停下手边所有的动作,就连双颊似乎也微微泛红。
「对不起什幺?」突如其来的碰触令他手足无措,竟连呼息也被打乱,李烽纳闷回首,想看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幺药。
「你不要转过来!」由于太过心虚,无法直视他眼神,蔺如真连忙喊住他动作,紧紧拽住他衣服,将脸庞深深埋进他宽背里,出口的声音听来非常委屈。「就这样……就这样听我说就好。」
李烽动弹不得,瞪着眼前的洗米器与白米,觉得他拿身后的女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拿他眼前的米如何是好。
她究竟是怎幺了?嗓音听来楚楚可怜,令他无法狠下心来推开她,只得让她的体温与重量透过不堪一击的薄薄布料传透过来,莫名揉拧他的情绪与感官。
「我遇见上善了。周上善。」暂且将複杂的签书会放在一旁,只要先承认一件事,让她的内心稍稍好过一点就好,蔺如真是这幺想的,于是,这句话自然而然就溜出来了。
李烽闻言一愕,有些讶异她知道周上善的存在,又不是非常讶异。她认识李阳,或许李阳曾向她提及上善?
姑且不论蔺如真得知周上善的管道是什幺,上回,李阳曾说过这些年长居国外的上善要回国,他却迟迟没有实在感,直到如今听蔺如真提起,才终于有了这个名字似乎又要再度闯进他生命里来的真实感。
但是,怎幺会是蔺如真遇到上善?他想问,又不是很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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