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哲拒绝别人向他告白就算了,为什么我会躺枪啊。”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狼狈被这人看透,穆安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没有之前的战战兢兢了,态度要自然许多。“那家伙真是毒舌。若是你的话,会怎么应对?”他好奇地看向沈慕离。
“本质上并无区别。”沈慕离竟也认真地回应。
穆安没曾想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转瞬却明白了他话中含义,的确都是拒绝,本质上确实没有区别。不过若是沈慕离,怕是会婉转得多吧。
“没什么不同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沈慕离加上这样一句话。穆安茫然望向他。
“对于尤柔而言,拒绝就是拒绝,也只是拒绝。她顺风顺水惯了,该受一些挫折了。好明白这世界并非是围着她转的。”少年的语气舒缓,却透着刻骨的漠然。
很多时候,沈慕离并不曾掩盖这些冷漠,只是太多人被他温和的表象所迷惑。也或许只是因为潜意识里不希望看清?
穆安想起这世的便宜父亲曾感叹沈慕离虽然优秀,却不够狠。凡事留人一线,怕是要折在他的心软下。可是他看到的沈慕离又怎会是便宜父亲话语里的绵软少年呢?拥有这样几乎凌驾于世界之上的漠然。不知不觉他问出了口。
“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昔日全盛之时,我尚且能将他们轻易击溃,又怎会在意这苟延残喘呢?”或者是又怎会在意蝼蚁呢?
原来如此,手下留情是基于绝对的漠视。穆安看着说出这样一段堪称狂妄的话的少年,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淡泊。他的心底忽而有些细碎的痒。
“沈慕离,如果.....还是算了吧。”穆安揉了揉头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该说是自己眼光太好还是太倒霉。明明知道对方感情凉薄,谁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却仍会为了那些似是而非的特殊待遇而心神恍惚。他定定看了沈慕离一眼,颇有些无可奈何。
白衣的少年侧首对着慕安轻笑,“任何条件,包括你刚才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