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树伊吹从门缝里探出头,神色尴尬:“我洗好了。”
“嗯。”宇智波鼬笑着点点头,想要起身,这样轻微的动作却带动出体内残余的类似腐蚀血肉的痛感。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蜷缩起来,他佯装自然地闭了闭眼睛,再看过去时眼角眉梢又挂上淡淡的笑意:“我等一下再洗。”
他常年伪装,水树伊吹一时难以看出他的异样,只在外面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向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勾着护身符上端的编绳。
宇智波鼬一愣,没敢立即去接:“给我的?”
“不然呢。”走进之后,水树伊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语速也快了一倍,紧张问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宇智波鼬接下护身符,托在手心看了一会儿,慢慢收了起来。“谢谢。”
水树伊吹弯下腰,仔细将他脸上打量了一圈,确定神色间没有一丝痛苦的意味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经过今晚这么一遭,两人这会儿都沉默起来。
宇智波鼬转头看着他,又帮他将垂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书架。
明明这里是卧室,可对面的书架却占地很大,床前摆着一张书桌,看得出原主人是个平日里挺爱看书的人。只是现在书架难免空着,倒是桌上放着几本宇智波鼬的几本书和几截卷轴,摞着一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张。
“你的字写得真好。”水树伊吹看着从桌角垂下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工整俊逸,就像是写字的这人一样,典型的字如其人。“比我好多了。”
而水树伊吹就是典型的字不如其人,空有一副好皮相,写的字却比夜猖用爪子乱扒拉好不了多少。这个世界的文字本就奇特,水树伊吹不适应,能写能认后就没再花时间刻意去练习了。
宇智波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笑了笑:“想练吗?”
“什么?”水树伊吹看向他。
宇智波鼬重复了一边,这次多说了几个字:“练字,我教你,想练吗?”
水树伊吹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不理解为什么宇智波鼬连写字都想教他:“别了,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出什么。”
“能。”宇智波鼬的语气肯定,不容人多加怀疑。
练字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哪那么好练的。
水树伊吹干笑了两声,冲他摆摆手,意思是“我才不信”。
结果到了第二日修炼结束,宇智波鼬竟然真的把他提进了自己的房间,按坐在书桌前让他练起字来,全然不顾水树伊吹的鬼哭狼嚎,淡然笑着将笔塞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