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那种事,她当时确实受到不小的惊吓。虽然墨子佑在之后还跑来询问关心,但她当时还是心冷了一下,之后更是接连做了好几晚的恶梦。
周围的人也是被吓得瞬间说不出话来,倒是牧惜语面无表情地避开了地板上肮脏之处,缓缓往外面走去,围堵的人群还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来让她离开。
对于牧惜语如此淡定的反应,墨清言心里倒是愣了一下。和官兵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才离开柴房追上牧惜语那原本就不快的步伐。
她走没多久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抬头一看,便见到墨清言那张好看的脸。他眼里难得露出一丝关怀之色:“被吓傻了?”
她笑了笑:“没,又不是没见过。”说着便继续往前走离开了玉花楼。
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墨清言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指的见过应该是前世时候的事。
墨清言向她询问了一些情况,她把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前世发生了如此吓人诡异的情况,墨子佑当下自然是请了风溯雪过来调查。风溯雪只看了几眼便说那人是被下了一种蛊,只要他欲开口将秘密说出来,体内的蛊便会自爆使其身亡。想来,徐娘也是其中一位被控制着的人吧。
这事情之后,玉花楼就暂时被封楼了,楼里其他姑娘们暂时无法工作。随后芙香醒来之后一问,她才巍巍颤颤地说她其实也不清楚,之前所谓的证词也是徐娘让她说的。
徐娘说那一幕是她亲眼所见,只不过由她亲自说出来比较能让人相信,不料其中还有那么大的阴谋。墨清言见到她被吓得语无伦次,身上也不像是被人下蛊的样子,知道她确实什么都不懂,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何娟的身后事是与秋水一起办的,何逸说毕竟生前秋水如此照顾姐姐,即使生命受到威胁也依然挺她。若非她留下那一破绽,牧惜语在证据不足下想要脱罪也不容易,这事情严格来说也是多亏了她。念在她们俩生前情同姐妹的份上,便将俩人葬在一起。
办好这些事情之后,风溯雪终于要带何逸去上山拜师了。临行前牧惜语过去送行,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有考到状元就别回来见我。”
何逸握了握拳头:“为了娘亲和姐姐,还有向何奇那人渣报仇,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笑道:“好,在你学成归来之前,我会先替你治一治那个人渣的。”
玉花楼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墨清言和她的日子依然这么过。只不过去见言书的时候,他和她说了一件令她颇为惊讶之事。
“你,你说你打算趁机重开另一家青楼?”过来与他会面之前,她本来还想着现在玉花楼被封,那些男人没有地方花天酒地每天都无精打采的,不知道谁能够重振另一家。
没想到,言书还真有这个野心……
言书朝她轻轻一笑,笑容如此无害,却又像是满脑子精打细算的狐狸奸商。
她汗了汗:“不过,想要再开一家青楼并非易事。首先你得有个完美的地点,玉花楼那地方死过人……不建议你直接接手。接下来你得要有一众颜艺兼备的美人,然后一众能够帮你打点琐事的小厮壮汉,还要有手段高明的老鸨……其实说到最后,重点还是得有足够的资金。”
言书点头道:“这些我自然知道,要凑齐对我来说也并非难事。资金去掉你王府投资的部分,我这里还是有足够的银两,你无需担心。况且,天印城最火的玉花楼倒了,男人们正饥渴着,定不仅有我一人打着主意。只要新开的青楼能有玉花楼那般水准,想赚钱并不难。”
这一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她担心的不过是凑齐开青楼条件的问题罢。不过既然言书说他办得到,那一切就没什么问题了。
想好之后她便点头道:“那就按你意思办吧,投资金的问题我回去之后会和王爷说,能够获利的事他定不会拒绝。”
言书笑着眯起眼睛:“最好不过。”
俩人坐在厢房里沉默了片刻,言书喝了口茶才问道:“听说玉花楼那日发生事情时,你在场?”
她应了一声:“是啊,这事情挺轰动的,几乎整个天印城都快知道了吧?”想到她就汗颜,徐娘估计也是真拼了,肯定是上面的人交代下来要她收尾。不过这样大摇大摆过来王府,也许她本意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闹得城里人尽皆知,都信了她是杀人犯之后就无法脱罪。
她应该知道墨清言若真心想查就一定查得出,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赶紧治她死罪,她死了之后即使真相大白那也没救了。只是,遭殃的自己还真有点无辜啊喂。
她好像没有得罪任何人吧?真是够了!估计又是要利用她来打击墨清言来着,可大家不知道他并不爱她。不过发生这种事他确实会极力护她安全,毕竟她死了之后……就没人知道墨子临的下落,也无法知道他手里重要物品的信息了。
言书闻言一笑:“亲眼见到血腥场景,感觉如何?”他问得倒是轻松。
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后,她才无奈道:“我比较幸运一些,徐娘身子爆炸那一刻倒是被人护住眼睛,避开最惊骇的那一幕。可之后的血肉场景,也是足以让人吃不下饭了。”
“哦?”他挑眉之后,意味深长地问了句:“是王爷么?”
回想起那日的事她不晓得为何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只轻轻应了一声:“嗯。”在沉默良久后又补充一句:“他是挺好的。”罢了,反正她和墨清言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说他好话也是应该的。
他和墨子佑不同的就在这里吧?感觉上他就给人一种很有担当也很沉稳,非常信得过的人。大概明白为何她可以在他身边睡得如此安心,甚至觉得他怀抱可靠了。
……唉,这种感觉,从某种角度对她来说还真不太好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咬牙:“丫的,重活一世还得栽在信墨那家子的手里吗?哪怕不是同一个人,但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啊!”
简直,不能再好了。
言书看了她一眼,语气慵懒地问:“你喜欢他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牧惜语心一跳下意识就想直接反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她才想起自己现在和他的关系,和人家说不喜欢的话岂不是暴露了吗?
她纠结了一会儿,只好笑着回答:“哈哈哈,言书你真爱开玩笑。我当然喜欢王爷啊,不然怎么会和他成亲呢?”顿了一会儿,她才挑眉问他:“你似乎对我和王爷的事有些兴趣?”
言书盯着她好半响,才又拿起桌上的茶杯说:“那是,我在想你若不喜欢王爷,也许我能趁机下手将你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