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奴隶,冒着风雪在皮鞭的驱使下,移两座高山,填平深谷,将天下剑深埋于谷底。转眼冬去春来,到了夏日。六月初五,将军点兵五十万,通过萝摩疆域,模穿界岭雪峰,发兵雪族。
五十万大军兵临雪族城下。可是,城门大开,人去城空。五万雪族人,无论老少都似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踪影。
“城外扎营,以防有诈。严密搜索,不可露掉任何珠丝马迹,找出雪族人的去向。”
将军在帐中下令。各将领命,退出了帅帐。剩下他一人呆呆坐在帐内,面如土色。身后巨幅地图上,河山分时,分布着天下诸国。浩浩荡荡的大军,五十万精兵铁甲,借道萝摩远征雪族。只待取下雪族周边各国,再于大戟留驻三十万兵力,合力夹击萝摩,得天下如探囊取物。
可惜,首战未果。夜已深,将军无眠。
“报……”帐外传来探子来报。将军在榻上惊起,急步出帐。
百里大营,灯火如星,将军帐外尤为突出。两排侍卫的中间,数名军士的刀剑下架着一个人,跪在帐外。
此人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并非大戟人。据探子报,是在雪国的大牢里发现了此人,也是雪城里唯一的人。侍者搬出了将军的虎椅,将军坐下,盯着这个人。感觉战局似乎有了转机,此人就是关键。
“抬起头来。”将军厉声喝叱。
那人抬头,伤痛的身体让他连抬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艰难费力。一张憔悴而肖瘦的脸,显出久经拷打的恐惧与倔强。
将军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高傲的抬着头,露出轻蔑的眼神,不予理睬。身后的军士个个惊怒,扬起了刀,就欲打下。
“松绑。”将军挥手,笑容可掬,离开虎椅上前扶起了他,拉着他进了将军的营帐。那人一脸惊异,还有一点点恐慌和惊喜,可高傲的眼依然望着帐外远方。带刀的军士离开,换作送菜端酒的侍者。
那人一声冷哼,对酒菜嗤之以鼻。
将军依然面带笑容,如同这海风清爽。他轻声问道:“先生是五加人。”那人惊奇的回过头来,却还是不言不语。
“哈哈……”将军笑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开始屈服,只要肯于屈服,就能让他屈膝。他的衣服虽然破烂,可是他穿的鞋却是只有五加人穿的燕头兰花鞋。在五加,穿这种鞋的人,不是高官便是大儒。
身份高贵的五加人,沦为雪族的阶下囚,这样的人高傲而可怜。他所谓的一具不屈的傲骨,其实不过是贱骨头,服软不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