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不是萝摩。那么,夏禹兄认为谁可以得天下?”
这一回轮到夏禹候沉默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问:“大将军可曾听说雪族?”
“雪族?”将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一个女人掌权的穷酸小部落,夏禹兄提它干什么?”
“雪族的女人掌权国家的一切,肩负一个民族兴盛发展的重任。”夏禹候莫名的对这个小国家产生了浓厚兴趣,“那么,他们的男人在干什么?”
“睡觉。”
“白天睡觉,那么晚上呢?”
大将军怔住了。从来都说界岭之北,五加的属国,有一小小部落自称雪族。雪族的女人们出海打鱼,运到海王国卖掉,然后去五加买回日常所需。男人们懒惰无能,一入雪族几乎看不到男人,男人们从来都是睡觉豪赌。大将军此刻听夏禹候一问,顿时也愣住,“是啊,白天睡觉了,晚上干什么?”
“我去过雪族。”夏禹候拿起碳夹,加了两块碳在炉中。
“哦?莫非夏禹兄见到的雪族,不是这样?”大戟到雪族万里之遥,又有界岭天险。天下剑庄的主人,从来只对剑充满好奇与向往,为何万里迢迢远去雪族。难道说……大将军心神沉重,突然觉得这个雪族与他的天下之争有着某着关系。
“雪族城后有山,名为寒台。”可是这个夏禹候却尽挑些不急不缓的事情说,让大将军的心吊到桑子眼。将军想怒,却又不能怒。
“寒台广阔,雪族的男人们,一到晚上便会在此聚集。他们扛着的石头,树桩,不停的跳跃奔跑。还有……”夏禹候看着大将军的惊愕的神情,“还有比剑。”
“比剑?”大将军站起来,隐约感到惊惧。碳火烧得很旺,可是大将军还是觉得阵阵幽冷。
“女人和孩子们在寒台四周,点起火把,为场中男人助威呐喊,为取胜的男人骄傲自豪。当然男人若败了,下场来定要受到妻子惩罚。而他们也甘愿受罚,惩罚之后会更加努力。不能成为合格的战士,他们甚至娶不到妻子。”夏禹候顿顿了,他看出了将军的惊骇。可他还是决定说下去。
“世人看到的被女人辱骂踢打的男人,都是没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而不得不帮忙女人在渔船干活。不能成为一名战士,是雪族男人的耻辱,一辈也抬不起头来。女人肩付起一个民族所有的一切,为的是让他们的男人成为一名战士。这样的一个民族,还能说他渺小,不可惧吗?”
大将军沉默了许久许久,回过头来,又问,“这便是夏禹候所说,本将军缺少的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