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又过了一天,陛下的生命又少了一天,因塔有些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有一种沧桑感?这不不行,自己还要扶三皇子上位,唉。看来是睡不着了,因塔轻轻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径自推开房门向院子里的凉亭走去,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门外冷风一吹,因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精神也更好了。冷风倒是挺提神。慢慢的走在石子路上,因塔缓缓的四处看着自己的家。仿佛是在半夜踏青一般。这分明是无比熟悉的家,因塔却感觉很新奇,好像……自己多久没这样散心般的看过自己的家了?每天都阴谋阳谋……唉,怪不得别人,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不崛起,就会被打下去……
“老爷,你怎么出来了?”是撒拉,也不知道这位忠心的老管家是如何发现老爷来到园子里的。“今夜风大,老爷您别出来了,还是回去吧。”撒拉一阵小跑,赶上了正在悠然前行的因塔,将自己的袍子披上因塔的身子,全然不顾因塔已经有袍子了。
“撒拉,我也是一名武者,这种小风,还能让我生病不成?”因塔苦笑,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连管家都开始担心我身子骨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撒拉”撒拉一愣,今夜的老爷有些反常。“也有几十年了吧。小人没记住。”撒拉小心的看着老爷的脸色,不敢乱接话了。最近不太平,宫里的信息越来越少,康拉德和二皇子也开始蛰伏,仿佛皇位确定是大皇子了一般,可是……因塔老爷送进宫里的那个灵魂侦测者,居然也无法在送消息出来了,这让因塔多少确实有些吃惊。现在的因塔,虽然实力尚存,但是耳目已经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处于很不利的状态。“也有几十年了,呵呵。”因塔似乎突然没有说话的兴致了。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自己爬的越来越高。将来会不会摔的越来越重呢?
夜,很深,但是睡着的人却不多,比如因塔,比如还远在艾森特边境陈兵威慑瑞福而的狼狮,比如……现在正在二皇子府上的康拉德。
康拉德。这个帝国的外政部长,似乎一直比较低调,平日里很少与其他大臣争执,除非遇到重要的事情,比如说大皇子监国。
门轻轻被推开了,康拉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婢女前来奉茶,她乖巧的没有乱看,而是轻轻的走到屋子中间的二皇子身边,轻轻的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缓缓的倒满茶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退了出去。二皇子艾迪顿惬意的靠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眯起眼睛缓缓的放松自己,他似乎不清楚康拉德为什么如此的着急上火。
“殿下啊,现在的我们就和瞎子一样,你怎么还那么悠闲!”似乎是对二皇子不满了,康拉德忿忿的说道。
“为什么着急呢?因塔都不急,您急什么呢?”艾迪顿似乎怎么也感受不到事情的危机。“狼战和大皇子最近动作频繁,对我们的打压很是厉害,而因塔居然不顾唇亡齿寒的旁观,在这么下去,我们一定会出局!”康拉德气急,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急?
“出不了,狼战敢打压我们,却不敢清我们出局的,他没那个胆子。”艾迪顿抿了一口茶,还是没怎么在意。
“没那个胆子?!”康拉德这次真的怒了,眼皮一跳。吼道:“现在都打到我们头上了!还叫没胆子??!明白的说,刚才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狼战要在明日提出裁减外政部的官员!如果我们连手下都保不住,还有谁会跟随我们!”
“啪”,杯子碎了,意外,或许,没人能想到那个初生的牛犊居然敢对大臣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