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豆浆,对云鹿鸣说:“鸣鸣你先吃,我去楼下把车开出来。”
云鹿鸣点点头,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云毅州开着车把云鹿鸣送到了女儿目前就读的晋城一中的门口。
她下了车,和云毅州道了别,走进了校园。
晋城一中是国家级重点学校,每年高考都会往国内外的名校输送很多优秀学子,连续三年省里的理科状元都是晋中的学生。几个月前云鹿鸣刚来到晋城,考取晋中也花费了一番力气。
晋中的校区占地面积极大,里面的绿化做得非常好,秋末时节还有梧桐、枫树,交织出朵朵红云。葱葱树木掩映着座座教学楼,其间流淌着像细丝带般的小溪,绕过人造假山、绿茵茵的足球场。
云鹿鸣走进求知楼,上了三层,进到了自己所在的高二(6)班。六班此时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鹿鸣!你可来了!”云鹿鸣的同桌安蔻见她来了,急忙招呼她过来。
云鹿鸣走到第三排坐下,对安蔻抿嘴一笑,道:“早上好,蔻蔻。”
安蔻从位洞里掏出一张纸,献宝般给云鹿鸣,努努嘴说:“看看!快看看!”
云鹿鸣接过来,婉转潋滟的美目一目十行地看完,大概意思是说文艺部要为年底的联欢会选节目,鼓励同学们踊跃报名。
安蔻座位学校文艺部的副部长,给云鹿鸣解释:“鹿鸣跟你讲哦,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不仅可以登台给全校同学表演、加学分,而且节目要真是新颖有意思,还有可能到区里表演呢。”安蔻看了眼没什么兴趣的云鹿鸣又说,“鹿鸣!真是的,你琴拉得那么好,干嘛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开学初的一次音乐课上,云鹿鸣即兴拉了一小段手风琴,后来安蔻又得知她还会拉小提琴、跳芭蕾舞之后,说什么也要给她争取一个在全校同学面前露脸的机会。
“好好好,我报名。”云鹿鸣微微笑,从御宅屋里拿出书本放到桌子上,把要交的作业放到了左上角。
安蔻满意了,在报名单上写下了“云鹿鸣”三个大字。
云鹿鸣得了安静,前桌的一个清秀的男生又回过身,和她探讨昨天语文作业的文言文题目。
那男生好似有些害羞,垂着眼睫只顾看本上的题。
云鹿鸣衔着轻轻的笑,倒也没什么不耐烦。
早上七点十五分,云鹿鸣离开座位,到各个小组长处收语文作业——她是六班的语文课代表。
作业收得很快,几分钟后,云鹿鸣抱着一大摞作业来到了语文老师的办公室,放到了周老师的办公桌上:“周老师,这是今天的作业。”
周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为人和善又温柔,还兼任六班的班主任。
她点了点头,叫住了准备走的云鹿鸣:“期中成绩出来了,你成绩稳定固然可喜,但我希望你能稳中进步。”说着,她把成绩单递了过去。
云鹿鸣接了过来,眼睛在两百多名那里一扫——205名,的确是很稳定,她在晋城一中考过三回试了,每次都是在两百名到两百一十名晃悠。
而第一——云鹿鸣抬眼瞄到成绩单的第一排,又是他,孟松年。他的名字后面则是他惊艳的成绩,除了语文,其他的单科排名都是前三。
云鹿鸣这届学生,一共有不到七百个学生,按照成绩分为十七个班,每班四十个人,而她,勉勉强强算是一个中上等生。
“老师,我会努力的。”云鹿鸣笑笑,说。
周老师没说别的,只是道:“把成绩条拿回去吧,剪下咱们班同学的,发下去。”
云鹿鸣点点头,拿着成绩单出了办公室。转身之际,一个隽秀俊雅的少年与她擦肩而过,少年气质清冷贵气,身姿如白杨一般挺拔。
“松年啊,过来,跟你说说数学竞赛的事。”坐在办公室最里面的竞赛班班主任姜老头招呼着孟松年过去。
孟松年在姜老头桌前站定,说:“老师决定就好。”他声音很好听,褪去了男生青春期的沙哑,声线清越,像泉水一样朗润。
云鹿鸣没有多做停留,纤纤的身姿很快走远。
周老师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出去的身影,她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女孩学习再好一点不更好吗——”
回到教室,云鹿鸣把六班的同学的成绩条飞快地剪好,发了下去。她刚想把剩下的成绩条扔掉,鬼使神差地,她留下了孟松年的那条。
晚上放学后,云鹿鸣记下家庭作业,把笔放回笔袋里的时候,把孟松年的成绩条往里塞了塞。身旁的安蔻收拾着东西,提醒她:“鹿鸣,别忘了一会儿我请你饭哦。”
云鹿鸣快速地拉上了笔袋上的拉锁,应道:“当然没忘。”
安蔻这次期中考试成绩不错,非要请自己的好朋友云鹿鸣晚上出去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