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碧摇下右手边车门上的玻璃,把手伸向窗外。掌心超前,五指张开。有风从指缝间呼啸而过,风中含带着雨水。她望着那只手,一言不语,一动不动。
时间不再由钟摆来计量,而是连绵地伸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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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车子在一栋欧洲风格的别墅正门停下来。欧壁给了司机一张崭新的一百,没有要找零。推开车门,下车,正要关上车门,司机突然递给她一把伞。她迟疑的接过,没有说话。司机微微一笑,伸手拉上车门,倒车,转弯,往郊区大门疾驰而去。
别墅高三层。占地200平方米左右。通体都是奶白色。雨水淋漓之后,奶白色好像失重而变得淡薄,几乎与空气融合到一起。远处看只有一个模糊而飘逸的影子。好像底片。
欧碧凝望着面前的别墅。不说话,不动,手中的雨伞也没有撑开。冰冷而狂暴的雨滴砸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很快她便湿透了,好像合着衣服在水里走了一个来回。
两边的草坪上面,没有看见盛开的小花,只有一遍清幽矮小的青草。草场上面突然闪现出两个人影来。
一个纯真而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年轻而英俊的男人。
女孩子在画画,神态专注,一丝不苟。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手表,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射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流淌在她的背后,微风一吹,摇摆飘动。白色的连衣裙子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一曳一曳的散发着清淡而透明的幽然芳香。脚上白色的球鞋被小草隐没了大半,但是却可以看出没有穿袜子。她光着脚穿着球鞋。
男人坐在女孩子的身后,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安放着两杯咖啡,一只咖啡壶。男人剃着平头,下巴剃得发青。男人的五官坚挺突出,骨骼清晰。上身穿着淡黄色格子衬衣,打着很漂亮的白色领带。下身穿着黑色西服裤子,脚上穿着黑色的鳄鱼牌皮鞋。整体形象干净而清爽,温情而善良,温和而与世无争。他在看报纸,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前面的女孩子,脸上有着安详而温柔的笑容。女孩子偶尔也回过头来看看他,正好与她的目光碰触在一起,脸上顿时绽开了妩媚而又洁净的笑容。
男人有时候会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一杯咖啡递给女孩子。女孩子接过咖啡,凝望着他,眼睛里透射着多情而幸福的光华。
他们有时候会看着女孩子画的画激烈而又兴奋的讨论一翻,最后失败的几乎都是男人。男人有时候也接过女孩子手中的油画画笔,在女孩子的油画上添加几笔。
整幅场景遥远而又临近,华丽而美好,平和而温暖。可是却弥漫着一股淡薄而又脆弱的忧伤。仿若前世来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