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呢?”
“吴浩?”吉扬愣了愣,“按排行,他是哥哥,我顾不了他。”
“话不是这样说,哪有看着兄弟落难不拉一把的?你放心,吴氏交给你,我绝不插手公司事务,只要吴浩出狱后,你能象我现在供济你一样地对待我们父子就行了,算是报答这十六年来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干爸别这么说,否则我阿爸阿妈的灵魂会不得安息,吉昌也会骂我忘本,刚子哥会来我梦里抽我的鞭子,如风非变成历鬼来杀我不可,小妹也会来我枕边哭泣。”
吉扬淡淡说着这话,吴长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冷地瞪着吉扬,“怎么不说马仔会怎么样?”
吉扬垂首不语,他轻轻松松地将了老爷子几军,老爷子却恬不知耻地反咬他一口,正碰在他还没愈合的“伤口”上,疼得他想跳起来大骂,却终究怏怏地嘟咙,“马述大哥从不责怪我,我不知他会怎样?”
“他会寒心、失望!”吴长辉的眼睛不觉湿了,他瞟着吉扬也一样发红的眼圈,“你这么爱你的马述大哥,怎能让他走得不安心?他临死前给了我一个建议,你知道是什么吗?”
吉扬答非所问,“他也给过我一个建议。”
“这么巧啊?”吴长辉似笑非笑,“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我求他别走,别抛下我,可惜那是梦里,所以他还是走了,我也就不能接受他的建议。”
吉扬瞟着窗外,似乎那里有个人在喊他,他却只能用眼神作答似的。
吴长辉也不由向窗外望去,那里只有一盏路灯伴着冬夜的萧索,原本会有一株腊梅探出头来添份火热,现今只有一截折断的树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我老了,很多事已力不从心,既然你回绝了马仔的建议,我就不勉强你,但你刚才说不想惹阿杰生气,如果我把你不想照看吴浩的事告诉他,你说他会生气吗?”
吉扬微微一笑,“干爸不会这么做的,世上最无私的爱是父母于儿女,阿杰刚刚从身心的劫难中挺过来,所有爱他的人都不会让他有烦心事,对吧干爸?”
吴长辉暗里冷笑,这小子真该死!
“好吧吉扬,我高兴做个无私的长者,但你会是个孝顺的孩子吗?比如我再次请你照看吴浩,你还会象刚才那样伤我的心吗?”
“我刚才伤了干爸的心吗?可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照看不了他,象我这种不务正业、惹事生非的人,可能明天就横尸街头了,要是我答应了干爸却办不到,那才真是伤了干爸的心。”
吉扬说这话时看了两次表,如果在从前,吴长辉早就怒了,但他今天必须视而不见,“听说一个叫棒子的前不久犯了点事,也进去了,你跟他很熟吧?”
吴长辉问得很突然,吉扬显得很尴尬,“谁跟干爸说的?真可恶!我本来想自己处理这事的,上回在派出所,棒子带了几个人想打我,我怕疼,就给他写一张十万块的欠条,已经给了五万了,肯定是棒子进去以后,他的兄弟们怕我赖帐,所以才告诉干爸的,对吧?”
吉扬这招真是太厉害了,兵者不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