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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大战平夏城(1 / 2)

五月份,大江上面已经不再有漂凌,在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以后,老哈又带着船队出发了。第十天,重新到达庙街以后,那里的东海女真人果然遵守协议,在那里等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百桶食盐,老哈看了看,都是大粒的粗盐,每桶一百斤以上,整整装了一条船的货舱。有冰雅这个东海女真的格格引见,在附近,到哪里都方便,老哈很快造访了黑龙江口和库页岛上的几个部落,那边总共有三四千人口,夏天的海产十分丰富,老哈让阿尔历代那条船运盐回去的时候,带上四五个木匠和烧水泥的工人过来,然后再在船舱里装满焦炭,约好了二十五天后,还在黑龙江口见面,然后老哈便和冰雅一起,向南航行,沿着日本海的西岸,一路的考察了过去,等到第六天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海湾,在海湾的中间,有一个狭长的半岛,而这个半岛的顶端,又是一个凹进去的海湾,水深港阔,是避风的好地方,更难得的是,还有一条小河流入港湾,是补充淡水的好地方,小海湾一边的地势平坦,另一边靠着山脉,而山脉正好挡住来大洋的风,老哈感慨,这个地方的地形真好。

水手们上岸寻访了一天,找到了一个东海女真的小村落,冰雅了解了下情况,听了介绍,老哈估计,自己可能来到了后世被称为海参宛的地方,这个地方真的是很好的港口,接着,两条船又南行走了一天,老哈发现,这里有一条大河入海,按照他的推理,这里应该就是后世称为图们江的河了,然后他们顺流而上,走了半天,他们的船就走不上去了,看来这里通航能力还是不行,没有办法直接从这里进入东北腹地,接着,老哈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后世的宇宙超级大国所在了,可是他们沿海岸走了一段,碰到一个村子,那里竟然也是女真人打扮,访谈才知道,他们是长白山女真,这里是大辽的领土,而高丽过还要在南方两三百里。老哈沿路给各个女真部落送了礼物,便继续南下,很快到了高丽的一个热闹港口,说热闹,也就是有四五百户人口而已,老哈不知道这里就是后世的蔚山,再往南一点,就可以进入东海了。当地也有会说女真话的人,老哈想做生意,却发现那里没什么好买的,只是用打火机换了几匹来自宋国的丝绸和一些茶叶纸张。晚上他们便在船上休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返回北方,毕竟,和阿尔利约定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结果,当天晚上,当地人要偷袭抢船,可是他们并不是那些武艺高强,空手能擒虎豹的的女真人对手,何况这些女真人都装备着上好的高碳钢砍刀,老哈第一次和人打群架,经验不足,笨手笨脚的,没有砍到什么人,唯一的亮点,也就是把一个人从船上踢到了海里,不过为了这一脚,他也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这时候,另一个人举刀要向他砍来,他连忙在甲板上打滚,躲了过去,但是一是收不住,差点自己也掉到海里,这个时候却是冰雅把他拉住,老哈看着,这个平时羞答答的老婆,打起价来绝对是黑带高手,一连砍翻了四五个高丽人,对方来了五六十人,结果三十来人被踢到海里以后,爱信的两条小船便站稳了脚跟,结伴起锚扬帆,驶出了港口,对方的船型没有他们好,追不上来,到了此时,冰雅操起了扭力强弩,在另外几个水手和老哈的帮助下,连续向对方发射了多个标枪,至少有四五个人又被射倒了,对方甲板上不敢留人,转身便回去了。

这一夜女真人死两个,伤六个,让老哈大为光火,小船在大海中向西北方向又连续航行了两天,才又回到岸边,按照来时的勘探,他们知道这里已经离海参宛不远,便又转头相北,重回了那里,老哈让另一条船北上,把到达阿尔利的船也带领过来。然后他把伤员都留在了自己和冰雅的船舱里养伤,便和其他几个船员一起,访问了当地的东海女真,请他们把附近的女真人,全都请到这里来,等了大概十天,他们召集了大概两百多个女真人,这个时候,费扬古和阿尔利的船也都来了,还带上了一个让老哈有些意外的客人,黎塞留,他听说老哈玩得开心,便带着一个时装表演队的东海女真妹子一起出海游船河了。

老哈很快让工匠们下船,然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开挖窑炉,当地有石灰石和粘土,他们首先烧起陶器,然后老哈教新招募来的东海女真人,如何用三次巴士灭菌法来消除食物中的细菌,再密封起来,作成罐头。夏季此处的食物众多,加上爱信提供的标枪和强弓,他们很快就弄来了很多食物,开始加工过冬的储备。

之后,烧窑的又烧出了简易的水泥,在老哈的指点下,在岸边铺出了阶梯形的水泥铺底,不渗水的晒盐池,木匠们这个时候也基本上完成风力水车的零件制造,在盐池的边上组装了起来,到了八月快来临的时候,一个晒盐基地就完成了。首先是高潮的时候,海水进入第一级晒盐池,然后晒上大半天,已经浓缩的盐水,就会被风车提到第二级晒盐池,再浓缩一天,便又会被另一个风车抽到第三级,这个时候,再晒上半天,池子里面就会有盐析出,只要用木铲子收集就可以了,老哈又作了几个离心机,教会他们如何洗去食盐上的卤水,然后用离心机甩干,这样,很快他们就制造出了白花花,质量很高,和煮出来的一样好的食盐。

盐场的规模,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扩大,黎塞留带着出去探险的两条船又回来了,他带给老哈的礼物是两麻袋的耳朵,他带着50来个人,趁着黑夜入港,杀人放火,几乎把那个小海港整个夷平了,杀光烧光,还恶意抢劫了一遍,顺手又把港口里面另外两条大船开了回来,当然,如果没有这两条船的话,那无数的赃物,是运不回来的。冰雅认出其中一条是上次追杀他们的,大呼过瘾,老哈虽然觉得很爽,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野蛮,但是想想对方先动手的,便不觉得有什么,另外,黎塞留五十人出战,五十人凯旋,最多就是几人受了皮外伤,虽然杀的主要是平民,但是这种作战指挥,女真人的战斗力,还是让老哈很佩服的。这人平常大大咧咧,喜欢吹牛,打打屁,但是真打起仗来,还是胆大心细,计划周密的,作风泼辣的,有他指挥爱信的军队,老哈觉得,就算和辽国撕破了脸,最后被灭掉的绝对是辽国。自己已经有了很好的航船,是不是要到宋国走一趟呢?现在就定海上之盟?那肯定条件还不成熟,辽国肯定会被立刻打仆街,但是老哈计划的,对女真社会的大改革,还没有开始,而周围四十万女真人,在爱信控制之下的,还不到两千,没有把整个女真社会重新整合,老哈还不想有什么大的动静,低调,低调一点好。

不过冰雅听到老哈航海去宋国的提议,很是热心,不过天气渐渐要冷了,老哈看到已经生产了能够装满三条航船的食盐之后,决定回程,很快,在九月初,他们就回到了爱信城。

绍圣四年的秋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常时刻,丁天爵到了长安后,很快在渭水河边,买了一块僻静的土地,并修起了围墙,在院里面,安装起东京军器监按照自己要求制造的铜质炼油炉,说是炼油炉,其实就是一个圆柱形的大铜桶,在密封的铜桶的不同高度,分别有三根不同的铜管,在最底下,还有一个阀门,他们分别对应汽油,煤油和柴油的出口,这样,不同温度下,密度不同的组分,就能这样分开,分子量越小的,会走得越高,而底下,则是沥青的出口。由于有人打前站,所以设备安装好的时候,已经有上百木桶的延州石油运到了,丁天爵就开始了炼油工作。为此,他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这一切,总共有上万贯的开支,光光铜质的炼油炉,就有九百斤重,当然,他也想用铁来做,可是没有电焊,钢铁质量也不好,只能用能够容易钎焊的,冷加工更容易的铜来制造反应容器,代价就是贵了许多倍,他是明白人,如果这东西做好,哲宗皇帝一高兴,就自然会给他报销的,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依然花钱如流水。

一切还算顺利,尽管炼油产生的轻质气体和汽油全部被直接排放到空气中,大大的浪费了,不过他还是可以收集到柴油,煤油和沥青三样东西,虽然质量不算好,但是柴油煤油的易燃性,那是原油完全没有办法比拟的。

他是个好热闹的人,一旦这东西做好,尽管因为炼油被熏得头晕脑涨,他还是立马雇了二十头骆驼,用外面刷了沥青的大木桶装好柴油和煤油,便直接往平夏城的前线送去。

到了平夏城,章听说是造锁子甲的丁天爵来了,连忙出来欢迎,这个时候,大批的斩马箭早已送到前线,依靠着它们,宋军刚刚在没烟峡打了一个大胜仗,众位将领一见到丁天爵,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讲起战斗经历。丁天爵听得很开心,毕竟,打了一个大胜仗,尤其是斩马箭加上神臂弓的强大威力,在实战中得到了详尽的印证,他知道,章肯定为此写了奏章给皇上,这样皇上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一来,自己后面的开销,都可以轻易报销了。

丁天爵不知道,历史上,没烟峡一战,实际上是宋军小败,伤亡大于西夏,因此还出了许多笔墨官司。他的出现,他带来的先进武器,改变了战斗的结果,但没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就因为给丁天爵设宴接风,宋军疏于防患,而将领们又是第一喝到高度的白酒,结果一个个醉的不行,当天晚上,西夏军组织夜袭,占领了平夏城前的一个小高地,同原先历史中,没烟峡之战胜利之后占领的高地相同,现在,夏军获得了一个能够鸟视整个平夏城的良好的出发阵地,三日之后,西夏方面全国动员的十万士兵,就云集到了没烟峡口,平夏城前面,一场攻城大战,迫在眉睫了。

丁天爵本来是想跑的,他可不想这样拿着小刀去砍人,那种行为,一贯是他鄙视的蛊惑仔们干的,做大将的,那主要的任务运筹帷幄,为自己的军队创造最好的条件,让敌人在自己选择的地点以自己选择的方式投入战斗,这是门学问,并不是拿刀砍人那么简单的。更何况,他这胖乎乎的身材,也不太锻炼,穿上几十斤的盔甲,走上几步,那也就开始喘了,不用砍人,自己就先趴下了。不过,这次西夏军来得太快,把丁天爵堵在门口,他想临阵脱逃当然不是不行,借口可以很多,但是这么一来,估计自己就要永远被人瞧不起,更别提领兵打仗了,临阵脱逃一次,以后都不可能有威信了,尽管不愿意,他还要硬着头皮顶着。

“我不会这么不走运,直接就挂了吧?我还有征服世界的计划呢,上帝保佑,然我能够成功!哈里路亚。”丁天爵为此作了不少祷告,不过战前,他还是向众将好好演示了一下煤油那强悍的燃烧效果,看到这个,那些武将们对打赢更是有把握了。

“夏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后勤压力很大,这么多人,人在野外,吃的粮食,后方补给运粮食的人吃的粮食,只要吃上这么个把月,等不到今年秋收,他们就自己先饿死了,所以,夏军肯定会一开始就猛烈攻城,我们只要能够扛住他们几次攻势,没有粮食,他们自然就会撤退了。”章对于这一战的胜利,是很有信心的,也分析给众将听了,让他们也有这份信心。

在平夏城的前方,宋军挖好了两道壕沟,第一道壕沟在城下,由于当地干旱,并没有灌水成为护城河,而第二道壕沟在离城一百五十步远处,正好在宋军的神臂弓,也就是强弩的射程之中,而对方的骑弓,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对城上的杀伤,不会太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城外便响起了震耳的军号和鼓声,西夏人开始列阵了,丁天爵也和众将一起,披挂整齐来到城墙之上,由于平夏城刚刚修建,城墙高不过一仗多点,还没有女墙,更没有包砖,只是在城墙上,用木头临时扎起一圈,用来充当女墙,防卫之简单,和汴梁这样的坚城,完全无法同日而语。

天一放亮,西夏人就开始进攻了,丁天爵看到,冲在前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每个人扛着一捆柴火,便往宋军的第二道壕沟冲去,明显的是要填壕沟。

这边冲锋一开始,宋军方面的神臂弓就开始不停发射,那一支支斩马箭下去,中箭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活着的希望,而且,眼前这群西夏士兵,根本没有铠甲,很快就在宋军的箭雨中成片到下,丁天爵看得有些奇怪,这也太炮灰了,作为主将,如此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真的是太失职了,丁天爵看到眼前不到二十分钟,估计对方已经被这边射死了三四千人,看的腿都有些发抖了,古代战争可真是他妈的残酷。

“这些夏人,遇到攻城,便驱使汉人前来填壕沟,还取名撞令郎,若是填不了,都要被夏军杀掉,我们这些同胞,虽然死在我们箭下,但是血债,还是夏军那边还的!”旁边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军官看到丁天爵这样,还以为他是看到宋军屠杀汉人,在这里愤慨呢。“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谢谢兄太宽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丁天爵看到这个年轻军官相貌堂堂,气质也很好,便上前询问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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