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这边帮丁天爵解决了钢丝的问题以后,他就按照以前和老哈讨论过的流程,设计起了流水线,第一步是把钢丝按照一定间距,压扁。第二步,是打孔,在一个特殊的夹具面前,把钢丝上面,刚才压扁的部分上面,用大锤打两个孔。第三步紧跟着第二步,是切断,把钢丝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每一段的两端是扁平的,各有一个小孔。第四步是成型,就是把这一小段钢丝,放在一个夹具上面,弯成圆环。然后就可以编织了。但是丁天爵为了让这个锁子甲更好看,决定镀铜,当时的铜价是铁价的许多倍,铜的自然身价高了许多,而且,有了一层铜保护,锁子甲的防锈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保养会容易得多。
钢丝环被放到了热水锅里,加上碱煮,然后又用蒸馏水冲洗后,放到胆矾水,也就是硫酸铜溶液当中,经常搅拌,很快,铜就被铁取代,沉积到了钢丝环的表面,捞出来用蒸馏水再次清洗后,就得到了一个个闪着紫铜光泽的钢丝环。
接下来的编织,就很简单了,几个妇女拿着钳子一天一个人能够编织两三件,速度飞快。编织完了之后,就是铆接了,这个也很快,一个人一天可以铆一万多个孔,一个人,一天就能铆好一个锁子甲。
而原先的工艺,是编织一个铁环,要花10分钟焊接一次,还要处理焊接后的变形,以及清理干净焊接的痕迹,结果就是一个人一天只能焊接不到六十个铁环,平均下来一套锁子甲两万个焊点,一个铁匠干上一年才能做一套,也就不稀奇了。最重要的是,这还是熟练的铁匠才能做的到的,而丁天爵的工厂,请的全部都是那种家庭妇女和普通的壮汉,训练一天就可以上流水线了,这其中的养成成本,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很快,丁天爵便建立了一个有三十个人,一天可以生产5套锁子甲的工厂,他计算了一下,一套锁子甲的成本,竟然只有六贯,随着工人熟练程度的增加,生产数量还会增加,而生产成本还会降低。
他做的第一批锁子甲,很快被送到了汴梁,各位将领对它的质量都十分满意,当听说丁天爵开除的工价只有三十贯的时候,都十分高兴,夸他是个人才。很快,他就接到了殿前司两千套的大订单,为此,他便多建了两条流水线,加上工人的熟练程度提高,只花了一百天,他便把这两千套做完了。几万贯的利润,就轻松落进了口袋。他不禁感慨,只要掌握了诀窍,在古代赚大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丁天爵当然知道,他之所以能够请到如此便宜,干活如此卖力的工人,那是因为这些工人都是明教派来的,专门过来学习技术的,方腊的造反之心,丁天爵是十分了解的,他估计,依靠贩卖烈性酒赚了大钱的方腊,肯定在什么地方干着同样的工作。
只要三个月,就能生产出两千套全大宋最精良的铠甲,只有三十五斤,防护能力和六十斤的步人甲不相上下,对于方腊来说,准备一年之后,他的军队,就能有两万套如此优良的铠甲,他还有什么理由不造反呢?要知道,他所要对付的,除了杭州禁军之外的各州府厢军,那可是连个皮甲,都不能给当兵的配齐的。
丁天爵在考虑,是不是要把威尔士长弓这个大杀器也透露给方腊,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用来做长弓最好的材料是紫杉,也就是红豆杉,在方腊的老家浙江和安徽交界的地区,以及明教势力很大的福建北部,那完全可以用盛产来形容,有了合适的木材切削机具,夹具和钳床,四五个人,一天作上一百把弓,都不是难事,而作为弓弦最好的材料蚕丝,在丝绸之乡浙江,那更可以用臭了大街形容,如果这个秘密透露出来,估计方腊一年武装个十万弓箭手都不是问题。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方腊要是太强悍了,自己恐怕也是打不过的,还是低调一点吧。
除了造锁子甲之外,丁天爵用赚来的钱,收罗了许多书画善本等等风雅的物件,通过汴梁的花散里,送到了赵佶,章淳,蔡京等等权贵手中,中间跑腿的辛文昭被花散里看上了,便要他留在汴梁帮忙,而赵佶也帮他弄了个太学生的身份,在汴梁上起学来,少了个帮手,丁天爵辛苦了不少,不过钱惘然也是个人才,为他生了不少心力。但是丁天爵还时不时的想起老哈,这个锁子甲生产线,就是他当年琢磨出来的,那时候两个人从博物馆出来,在starbucks喝咖啡,一杯咖啡还没喝完,老哈就把整个的工艺流程设计出来了,那个时候,丁天爵还笑话了他半天,这种没用的东西,琢磨着干什么,没想到自己穿越了以后,这东西就成了摇钱树了。如果老哈在身边,我们还能做出什么呢?丁天爵一直很期待能够找到他,自己和花散里不是就相遇了?
当然,基于对发小儿的了解,丁天爵知道,老哈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能有口饭吃,有个暖和的地方可以睡觉,他就会满足的,自己和花散里之所以会相遇,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同样的野望,都希望发达,而且都想走未来皇上这条捷径,所以两个人才会有交集,否则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两个身在异乡的人,如果要找到对方,真的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老哈,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想着走捷径,来抱端王的大腿呢?丁天爵相当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