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化蝶的故事虽然浪漫,徐婕还是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之后还是能身在21世纪。但是身下硬板床坚硬粗糙的触感,眼前黑漆漆的房顶,却还是无情的把徐婕的愿望狠狠的踩灭。
“花姑娘醒了?”徐婕蓦的发现,孟家老太太,一直陪坐在她身边,心下一阵感动,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冷不防躺久了,一阵体虚,又靠在了床上。
孟老太摆摆手示意她躺下。笑了笑:“姑娘,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就像这浮萍于水,起落漂流。只是这随流扬波固然由不得你,但你若立身在这浑水之上,未尝不能自得一身超然。老身当年未出阁时候,只粗粗读过增广贤文,现在说不得大道理劝人。但其中谆谆之意,盼你能体会一二。
徐婕若有所悟,但思忖自己形单影只,心中一片悲凉,但转念又想到孟老太的开解,似乎又像身在暗处得见萤虫的光芒,伸手去摸又触及不到。心中正是五味杂陈,泪珠儿又不由得滴落下来。
孟老太轻叹一声:“当年这孟家,也何尝不是钟鸣鼎食人家?只是这乌衣巷,不姓王谢,文德殿里坐的,也成了赵家天子。嘿嘿,当年姓孟的,不也在益州南面称孤?嗨,你定当我这老婆子着了风魔。是哎,都这么多年了,提这作甚。”目光迷离,盯着门外,竟自怔怔的痴了。
徐婕知道孟老太这话也是感怀她自己的身世,并不见得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睡了这么久,水米未进,加上之前又哭又闹还胡思乱想,肚子着实有些饿了,脸上兀自挂着泪珠,却也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虽是小米稀饭,也甘之如饴。
“这孟老太,该不会是认为自己是那被灭门的花家的小姐吧?瞧她如此待一个生人,该是个心善之人。吃完饭后,找个机会求她收留自己吧?至少…穿越后的身份问题,应该是解决了。从今天起,徐婕在这个世上是不存在了,我就是那个花小姐。嗯..大家闺秀,是不是吃相不该这么难看呢?”心里这么想着,便真的眼观鼻,鼻观心,细嚼慢咽起来。
孟老太早已缓过神来。徐婕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多少看出自己在父兄羽翼下少女时候的影子。这般想着,向徐婕投来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亲切之意。
吃的虽慢,徐婕却着实没有少吃。目光能及处的一双麦饼两碗稀饭被吃掉后,她终究还是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再要额外的食物。
计较已定,装大家闺秀索性装的像一些。也不管自己的衣袖多脏,只管效法红楼梦电视剧里林黛玉的姿态,徐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低声浅吟李清照的名词。
声声慢
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