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平日里欺负人都欺负惯了,哪把段玉娟放在眼里,一追上来便刀剑齐下,恨不一刀就杀了段玉娟。
恰在此时,从门内走出一位老头,喝住众官差道:“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东西,就凭你们那几把破刀烂剑也想胜过段女侠吗?”这些官差听老头这么一喝,立时都收了兵刃,再不向段玉娟进攻。
段玉娟并不认识这个老头,但见他身穿青布衣,面露和善,而且众官差也都罢了手,不觉也收起手中长剑,对老头施了一礼道:“敢问老人家你怎会认识我?我们见过面吗?”这老头哈哈一笑,说道:“虽说我近些年很少在江湖走动,可洛阳城的段女侠和望大侠的名头我还是有所耳闻。”老头停了下又道:“可恨的是天魔教那个妖妇,使段女侠一家惨遭伤害,老朽知道之后非常痛心。”老者说完这话,表情显得无限悲切。
这老者所言,一时也勾起了段玉娟的无限伤感,回想自从与师兄望天愁相携回到洛阳结成夫妻后,彼此是多么的恩爱。特别是添了一对儿女,一家人朝夕相处,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美满。可偏偏大师姐梅芳嫉恨旧情寻上门来,不但杀死了丈夫望天愁,还杀死了一对儿女,怎能不使人痛心。想到伤心处,段玉娟的眼里不觉含满了泪光。
那老头长叹一声,说道:“段女侠也不必太伤感,如今朝廷也逢多事之秋,家与国比起来,更让人有痛心之处。”
段玉娟抹了一把泪光说道:“请问老人家,这宅院原本是我家居处,缘何却被你们占了?我实在不明白!
老者又哈哈一笑,说道:“你问这个吗,当真是向你难以解说清楚,不过这蔡大人也算是一位好官,虽乃是蔡丞相提携的,可与其义父却有所不同。如今这洛阳城谁不夸赞这蔡大人,刚上任没几天,就将这洛阳城治理得井然有序,段女侠如若不信,可观察几日,看老朽说的对与不对。”
其实这老者名叫仇空山,乃东海四怪之首,生性善花言巧语,人称笑无常。他所以出现在这里,皆因这蔡大人实非姓蔡,乃是他的一位徒弟,名唤吴为。半年前这吴为去京城汴梁走动,想谋个官位,恰逢有人在路上刺杀蔡京,他便挺剑迎上,救了蔡京,于是就认蔡京为义父,改了姓氏,变成了蔡华成。再说这蔡京,本已官拜丞相,位高权重,可他内心却嫌宋徽宗碍事,早有取而代之把自己变成皇帝之心。怎奈他与宋徽宗都是一个品性,好文不懂武,故此招揽了许多江湖中的邪派人物,等待时机成熟,便将赵氏江山变成蔡氏江山。仇空山得知徒弟吴为认了蔡京为义父,又被派往洛阳为官,欣喜之余便也从东海悬空岛奔赴洛阳,成了这里真正的掌事。刚才段玉娟与四位官差的对话,他在院内便以听个一清二楚,故此走出想靠自己的花言巧语骗得段玉娟的信任,以便相机行事。
可段玉娟哪里晓得这些内情,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仇空山使出了“大擒拿手”和“分筋错骨手”的杀招,如若平常之人被他抓到,当场即使不毙命也得变成残废。然就在他突袭段玉娟的一瞬间,猛听得一声怪啸,由远及近传来,还没等看清是谁,仇空山的肩头便中了一掌,当即迭出一丈开外。再见这来人,挽住段玉娟又携上两个孩子,在众官差还没看清他的面孔之时,已纵跃得没了踪影。
段玉娟只觉得双耳生风,身体如飘忽在半空,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才感觉自己双脚落地。此刻细瞧,才发现这人长得古怪,环眼怒目,长发披肩,满脸污垢,敞胸露腹,腰系一根绳草拢着身上的衣服,草绳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
这怪人将段玉娟和两个孩子放落地上之后,也不言声,自顾依靠在一棵粗树下喝起酒来嘴里还不住地大声叨念道:“好酒好酒,好酒之外没朋友,喔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老李的诗果然写得豪迈,佩服佩服!”
听着这怪人的叨念,商金凤吓得一下抱紧了段云娟大哭起来。倒是这男孩儿商振佳却显得胆大,一步一步凑到这怪人跟前,趴在他的脸前问道:“老爷爷,这酒真的好喝吗?”
只见这怪人把脸一扬,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问的不是废话吗,酒不好喝怎能称作酒,你也想喝一口吗?”说着就把酒葫芦朝商振佳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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