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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伟在送赵奋斗去医院的路上,刚走了没几分钟,赵奋斗就醒了,一睁眼就盯着前方发呆,眼神朦胧萎靡,样子极度失魂落魄,再加上满脸的枯红血迹,看起来十分恐怖。徐大伟担心不已,看了两眼,就开始唤赵奋斗,却没得到任何答复。他吓了一跳,以为赵奋斗被打傻了,想停车看看究竟,又怕耽搁治疗,心里纠结得像抱了个裸体睡美人,上了可能是迷奸犯,不上会被当成傻逼贩子。
那会正值下班高峰,路上的车子和孩子跟雨后的春笋似的,一下子从地底冒出了许多,把路况弄得相当复杂。徐司机一开始担心赵奋斗,后来开车开到手心冒汗,连方向盘都握不稳,干脆就开始担心自己,心里毛毛的。他是大三学的车,考试过后,就再也没碰过这四个轱辘的玩意,一时间手生得很,车子跑起来歪歪扭扭,路人惊慌不已,大叫车内有个顶风作案的醉驾分子。
徐大伟浑然不觉,隔着几百米看到路口的绿灯亮晶晶,就要加速冲过去,可刚到斑马线红灯立马闪得晃眼。徐司机十分着急,气得直骂娘,匆忙刹了车,凑过去问问赵奋斗感觉如何。赵奋斗还是一副入定相,宝相庄严,两眼微眯,好像在习练什么绝世内功。徐大伟担心他走火入魔,连喊了三声,要不是怕赵奋斗伤上加伤,他早就一巴掌照着赵某人的头拍过去了。
好容易到了医院,徐大伟一言不发,憋着劲一把抱起了重达80公斤的伤员,边走边喘气,见到穿白大褂的,就扯着脖子吼:“医生,车祸,车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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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奋斗被白衣天使打扮得像个印度阿三,坐在床上,跟个孩子似的大喊头疼。徐大伟关心的问了一句,印度阿三立刻一脸蹊跷,问徐大伟怎么在这。徐大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转头很可爱得看了身后的护士美眉,护士美眉波澜不惊,不咸不淡的说:“没什么,脑震荡。”
徐大伟哦了一声,问赵奋斗还认不认识自己。赵奋斗皱着眉头看着了他半天,就是不说话。徐大伟急了,一把揪过小护士,野蛮得像个即将耍流氓的臭男人:“你不是说他没事嘛?他都不认识我了。”小护士显然不愿意被一臭男人扯来扯去,厌恶得看了一眼徐大伟,鼻子哼了几哼就飘然走掉了,背影相当富有仙气。徐大伟气结,想追过去和天使讲理,就听见赵奋斗说话了:“伟子,你怎么在这里?”
赵奋斗的声音有气无力,而且极其沙哑,听起来像只食不果腹,只剩下半口气的公鸭子。徐大伟却觉得十分悦耳,他以为脑震荡就是丧失记忆,现在看来不是,最起码公鸭子还能认出同伴兄弟,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掉在地上,放心了。他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他刚出差回来,听到一声巨响就看见发生了车祸,接着就看见肇事者,也就是眼前的印度公鸭子从车里爬了出来。
赵奋斗说:“是呀,我就是头撞了一下,出了点血,也没什么。当时被那个钩子更气坏了,所以不觉得疼。可是,我怎么到医院了?”
“你真不记得?”
“我他妈的记得,还问你做什么啊?”
这会天使又飘飘然走了过来,对着徐大伟说:“轻微脑震荡,可能会导致近事遗忘。”
“近事遗忘?”徐大伟和赵奋斗两个人脸上都是问号。护士美眉感觉自己成了焦点人物,面色非常红润,清了清嗓子就解释开了,说近事遗忘就是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至于以前的记忆不会则不会受到影响,末了她又显摆起了医学知识,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把两个愣头青年唬得不轻,赵奋斗开口就叫姐姐,护士美眉立马不乐意了,口罩之上的杏眼倒竖,对着赵弟弟就表达不满:“我有那么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