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
凤璟只淡淡的看了一筹莫展的莫白一眼，抬手又抿了一口。
滚烫的茶飘上来的朦胧感掩去了他大半边的面容，那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的看着桌上那明亮的灯光。
见凤璟并未回应他，莫白微拧着眉头唤道，“丞相大人。”
凤璟依旧并未回应莫白的问话，只是抬手又抿了一口茶，精致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原本露出了些许泥土的地面又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枝头的雪也越压越厚，摇摇欲坠的桠枝被寒风一吹，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莫白虽是狐疑，但看凤璟并未有意回他，也只得躬身退出了屋，不再多问。
翌日
“丞相大人，这是今早接到的密函。”
莫白呼了一口冷气，进入了屋中。
凤璟正在书桌边看文书，听到莫白的声音，微微抬眸，接过了莫白递过来的密函。
莫白并不知密函上写了什么，眼看凤璟看完后将密函丢入一旁的火炉中烧灭，顿了顿，看了一眼屋外渐晴的天气，说，“丞相大人，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凤璟抿了一口桌上的热茶，嘴角挑起一抹清冷的笑。
“时机成熟。”
他只淡淡的吐了四个字。
莫白也自知丞相大人的心思一向很难揣摩透，而且谨慎如丞相大人，若非他有什么谨慎的计划，断然不会冒着危险还留在这里。
暗自摇了摇头，莫白只得不再多想这事，大不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也不介意血洗朝中之人的狗腿。
眼看凤璟书桌上的热茶快要到底了，莫白从桌上提了茶壶过去，替凤璟沏了一杯新的热茶。
“丞相大人，你昨晚一宿未眠，趁这会儿，去休息一会儿吧。”
看凤璟脸色并不太好，莫白低声提醒。
凤璟将桌上的文书放回原位，抬眸看了莫白一眼。
莫白心底微微作响，莫非他说错什么话了？
“属下只是看丞相大人神色不太好，若是陛下在，也断然不愿意看到丞相大人如此模样。”话一出口，莫白明显的看到凤璟原本清冷的面容瞬间染上几丝戾气。
他这时候果然不该提到陛下吗？
“本相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凤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但那拿住茶杯的手却青筋暴起，轻微有几分咯咯作响。
狭长的凤眸隐着清寒。
“丞相大人―”
莫白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便被闪身进来的沐寒打断。
“朝廷那些人已经朝这边来了。”
沐寒身上沾满了雪花，他一进来，屋中的气顿时冷了几分。
☆、400.第400章反转2
“什么？”
莫白神色微变，手中的茶壶抖了抖。
他将茶壶放于桌上，立马出了屋子。
沐寒看了一眼莫白出去的背影，走近依旧淡然抿茶的凤璟身侧，压低声音说，“丞相大人，如今寒笙阁的人被调走了一大半，来的人恐怕非少数，我们该如何脱身？”
凤璟将茶杯放下，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淡然起身。
“这附近靠近边疆之地，有一个为炎国所收服的异族，他们都是擅武之人，本相已让他们赶来。”
他看了一眼残留在炉内的密函的碎屑，薄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