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流落在这里,他决定等跟他混熟了以后再详细打听。
荀裕看着蹭蹭生起来的火,突然觉得阿丑跟着自己也挺好的。他很会生火,而且看起来还很有饥荒中生存的经验。
“你就是靠吃这些才活到现在的吗?”荀裕望着他忙碌的背影道。
“也不全是!有的时候运气好也能逮到几只麻雀什么的,后来天上飞的少了,便去挖一些蚯蚓爬虫,还有就是吃那些没有毒的植物。”阿丑说着,猛地站起来,直视着荀裕道:
“对了阿拐,有一种背面有白色斑点的悠转醒。
荀裕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一件长袍,袍子上面打了很多补丁,正散发着一股酸朽的怪味。收起长袍放在干净的地上,四顾一望,山洞还是那个山洞,柴火也烧得很旺,只是不见了阿丑的身影,反而多了个面生的和尚。
“你是谁?”荀裕嗓子嘶哑道。
“贫僧法号晦明。”和尚听到响声睁开了眼,盯着他看了很久,对上他清清冷冷的目光,突然道:“小施主年纪轻轻,何必这般自苦?须知放下执念方能超脱!”
荀裕一声嗤笑,他平素最不喜这些说话不着北之人,闻言更厌恶了。我哪里有什么执念,又哪里需要什么超脱?我只要活下去做完我该做的事就好了!你算什么人?我才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阿丑去哪了?”荀裕冷着脸道。他虽然昏睡了很久,但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他迷迷糊糊中发现有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嘴边,腥咸的液体流进了他的嘴里,他意识到有人正放血给他喝!那一瞬间,他的心情既震惊又说不出的复杂。真是个傻子,他竟然会割血喂一个陌生人?
饿惨了的荀裕哪里拒绝得了食物的诱惑?即使只是难喝的人血,只要可以充饥,对他而言也都无异于琼汁甘露!他其实并没有喝饱,他用一丝清明强迫自己闭上了嘴,再喝下去,那丑傻就该一命呜呼了。
“阿丑在哪?”荀裕语气不善质问,对他的沉默极为不满。
晦明和尚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突然,耳朵动了动,一阵风一样出了山洞。
几乎是同时,外来传来阿丑惊慌的尖叫。
荀裕暗道不好,握住匕首跑出去,这一看,脚步不由僵住,寒毛也直竖起来。怪风扑面而来,荀裕生生倒退好几步,后背撞到洞墙之上。
只听一声虎啸,老虎张开嘴,唾液从血盆大口里流出,双眼通红地看着拿着木棍倒退的阿丑,疾速扑将过去。
荀裕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匕首插/进老虎后背,老虎一个急回转,大吼一声朝荀裕而去。荀裕来不及抽刀,避无可避,拔腿而跑。
老虎纵身一跃,眼看就要咬到荀裕的脖子,突然一阵劲风呼过,两粒石子精准地打中老虎的左右眼睛。石子劲力非凡,老虎摔倒在地,又在石子的冲力下后退两步,双眼流出两股猩红血泪。也许是痛,也许是失去了光明,老虎发疯似地乱窜,毫无目的扑来扑去,又像是想要逃走而不知道方向,只急得张大口团团转。
阿丑看准时机抽出虎背上的匕首,使出全身的力朝虎头刺去,又在虎脖子上扎了几刀,老虎哀叫几声,终于倾斜倒下。
和尚走过来看了一眼老虎的尸首,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并非贫僧有意伤你,实在是我不伤你,两个孩子便要命丧你口了!”说着转身走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