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惊讶,大概是以为我要留在这里长住下来,甚至嫁人呢。
可是我说,我答应了宫里的一个朋友,要去看他的弟弟,还有些话告诉他弟弟。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刘武许是想起了素绢,就没再留我,反而帮我张罗起了行李。
二环舍不得我,抱着我哭了好久,晚上还硬拖我睡一个床,这个丫头,明明已经有人给她说亲了,要和村头的二狗定亲了,怎么还这么冒失。
可是,我确实也舍不得他们……
寡妇没说什么,也没怎么表示不舍,只是拿了一套新做男子的里衣给我,说是他相公没来得及穿的,可是尺寸却明显是我的。
大概是因为她经历过生死,又苦了半辈子,反而一切看的很通透。连离别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三天后的清晨,村里的女人差不多都来送我了,好些人送我一些衣裳、干粮什么的,把镖局的马车塞的满当当的。
刘武看我穿着一身男装,有些惊讶,我对他说,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总是会有不方便的。
刘武这才罢了,又仔细的交待随行的两个镖师,絮絮叨叨的嘱托着。
我告诉刘武,如果他和素绢姐姐成亲的时候我还没回来的话,就拿我的屋子做新房了罢。
他连连不肯,只说屋子他会好好帮我看着,等我回来。
我看着乡亲们,红了眼圈,他们都是淳朴的好人,这半年,比我在宫里养尊处优的七年还要快乐很多很多倍。
我想着,如果去了南方,把东西和话带给了杨忠,也不想在那里生活的话,就回这里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就这样,我和那两个镖师,上路了。
那两个镖师,显然是第一次拖活人镖,看着我都有些紧张,全都不肯进马车,连晚上睡觉都是在外面。
我很奇怪,想了想,就都知道原因了。
我招招手让他坐近一点。这里荒郊野外的,没有客栈,我们只生了火堆,他们还坐的那么远,不是会冻死吗?
他们却紧绷着身子不敢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