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丹,日军没有丝毫怜悯和战争法则概念地杀害我国和菲律宾的战俘。在冲绳岛,我亲眼目睹日军驱使怀抱婴儿的妇女携带炸弹冲锋。在海上,日军组建了‘神风’,用自杀式袭击撞击我国的军舰。有人对我说过,日本人本质上是温和的民族。我对他们知之不多,也不打算否认这句话。但是我确定的是,在这十几年来,日本没能表现出这种品质。他们对敌人和自己都残忍无情,用处决所有我国战俘来威胁我军不得登陆他们的本土。哪怕战事多么绝望,结局多么确定,他们都绝少考虑投降,依然追求杀死更多的人。这不是战争,这是要一起同归于尽的角斗场。
“在之前几个月里,我国飞机轰炸了日本本土的各个目标,许多城市化为火海,许多市民就此丧生。日本政府不惜放任这样的状况继续延续,也要坚持战争,维护他们的‘荣誉’。在这种意志的笼罩下,即使我们在空袭前事先散发了传单,他们的市民也没有撤离。要使日本无条件投降是极其艰难的使命,我们一路走来还从没有遇到的复杂课题。从太平洋战场的种种方面,我们完全能够做出判断,日本法西斯比纳粹更加疯狂,一旦我军登陆日本本土,其过程的漫长艰难,对战争双方物力和人命的耗损,将比我们想象更甚。
“日本政府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国民,也有许多次机会挽救他们自己的命运,却全部拒绝了它们。他们对波茨坦宣言的反应,使战争委员会确定,使用核弹是必要的。
“而从过去,到现在,我,和做出此决策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国民的命运负责。我们不以他国国民的受难为乐,但首先要结束战争进行下去带来的更大的苦难。
“各位美国的城市代表,这是你们应当欢庆的一天!不要因核能一词而惧怕,因它而死去的人固然可悲,却还不及丧命在东京轰炸中的人数之多,更不及要为继续战争付出的无辜性命之多。黑暗会降临,但那是黎明到来的先声;悲惨会肆虐,但那是和平实现前最后的余音。
“我们别无选择。我们责无旁贷。
“现在,我正在太平洋上,接近日本海域。这枚核弹落下后,我会第二次向日本首都东京发出会谈邀请,促使战争的及早结束。
“请正在聆听的诸位,为飞机上的芝加哥,和舰艇上的我祈祷吧……”
在纽约家中宽敞的会客室里,波士顿听完广播,起来抚平裙子,转身去厨房,为自己、纽约和费城各冲了一杯咖啡。
在夏威夷岛,檀香山来到海边,坐在沙滩上,望着海浪一遍遍冲上,漫过他光裸的脚。他眼前闪现过珍珠港被血液和油污染遍的海面,然而那里早已和此地一样,一片平静了。
在工作室里,广岛刚醒不久。他凌晨才睡下,今早又要去陆军第二司令部跑一趟。他睁着带血丝的眼睛整理完文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