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无奈地离开座位。他还没走到门口,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门边。大阪踏在门槛上,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那样原地不动地对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等不及,先进来了。”大阪说,“不介意我偷听了几句话吧?”
“无所谓。”东京淡淡说着,让横滨和长崎先离开会议室。
两人走了以后,大阪才真正进屋。他拖着步子,走到长崎坐过的椅子边上,手扶着椅背上缘没有立刻坐下。
“这个月的财政收支怎样,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大阪语气里含着凉薄的嘲讽,“你觉得还能好吗?”
东京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叠起双手,望向窗外日光稀薄的天空。“我想起山本将军在袭击珍珠港前说的话。如果发动战争,能保证海军撑过一年,一年过后就无法保证了……财政和资源方面,看来也是同理。”
“我也是不可思议。”大阪幽幽叹气,“明明你二十年前还是个对财政极度敏感的人。临到对美国的外交上,居然有胆子冒那么大的风险。你当时真的认为可以支撑下去,以战养战,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吗?”
“走到这个地步也回不去了。努力一把,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大阪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好像不打算再对此发表看法。他较长的刘海没有全梳上去,随着他偏头的动作有几缕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他就透过那几缕碎发,盯着东京的眼睛,说:“那好吧,不说这个。我从别的渠道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其实也不怎么有趣。你刚才说的‘在有必要的范围内要下决心牺牲一些利益’……”他语气变重,一字一句不像是吐出来,而像是从牙齿间蹦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斗机编队像一群有组织迁徙的候鸟,从邈远的天际线处升起,逐渐接近,化成清晰可见的两侧机翼和机身组成的规则形状。当它们轰鸣着降落地面,轮胎与跑道摩擦,与引擎声混合发出更加磅礴的洪流似的鸣响。最前方的飞机刚刚停止滑行,机舱就被打开,里面的飞行员跳到地上,解开头盔。
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孩子,身材也就刚好成年,但是苗条挺拔,足以担得起高空的缺氧,翻滚的眩晕,敌机的纠缠和各种在远离人类赖以生存的坚实地面之处意想不到的危机。当她看清在这个小机场等候的一拨人时面露惊异,因为预先虽有通告,人数不及她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