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踌躇着要开口的一刻,南京说道。
武汉有一点理解地叹一口气。两人各自站在大门两侧,相隔四米左右,不远不近,气氛既平和又微妙。这种情况有过好几次,但是对方的五官已经比印象中柔和了许多,他也不想像以前一般作正式笔挺状,而是顺从难得放松一些的心情,上身往后一靠,倚在门板上。
“好。你是叫我不要问名古屋为什么因为你一张纸条就全按我们的计划走,对吗?”
“我们不远的时候见过,有两个月几乎天天碰面。我觉得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赖……”南京笑了笑,“就到这里吧。是不是等于没说?”
“不,够多了。”武汉也笑了笑。他大致推论出对名古屋信任的某些依据了。虽然是一步险棋,观察和准备的确很充分了。
“武汉,下一步你打算去哪儿?大后方吗?你想的话,你完全可以留在长沙,我军撤出你的城以后在周边的部署已经齐备,暂时不会再威胁湖南。只是恐怕要苦了江西家,估计马上又是一波……”
“让我考虑一阵,哪个对大家更有帮助就去哪儿。”
南京打量一番武汉大义凛然不顾儿女私情眼里却布满熬夜熬出来的血丝的脸,又好气又好笑。武汉也明白他的想法,翻了翻眼睛。
“你看了长沙一整晚了,早点去补眠吧。”
“没事,我还想等等——”武汉正推辞着,手扶小推车的护士从楼道尽头走来,挂着微笑对他们说:“病人醒了,没有危险了,精神状态也不错。武汉郡王,他强烈要求和你说几句话,你同意吗?”
北平把一排编好的红色绳结撂在窗台上,一个一个研究着结上的纹路。南京走近,看他动作小心,眼神专注,不禁笑道:“编绳结吗?很少见到你这么有闲情逸致的时候。”
“是不多,不过方法还记得,我想送一个挂到长沙房间,算是祝贺他平安归来。剩下的送给别的朋友吧。你看挂到房里的挑哪个好?”
北平用指尖挑起一个红绳结,绳结下方密密的穗子微微摇曳,垂在他手肘旁边。透过穗子,能瞧见院子里的小树刚吐出的翠绿嫩芽。
熬过充满伤痛和别离的漫长冬季,春天真的来了。即使这只是一种精神安慰,他们也没有理由因注重实际而忽视它的美好。
“我感觉都挺漂亮,你自己说了算。”
“好,那就选手上的吧……听说武汉说好留在长沙身边了?”
“嗯,从病房出来以后暂且这么说着。谁知道能留多久呢。敌人的进攻重点迟早要转向湖南省,想方设法也要在防御线上撕一道口子,谁敢奢谈安宁?”
“武汉做好陪长沙一起接敌的打算了吧。还好能保证一些缓冲时间,要是让长沙这种样子去打仗,太难以想象了。”
“我也这么想。他脾气又经常在不该倔的地方倔得要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