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小飞狠狠的咬牙,“就跟你们去!”
至于后来等两家发现孩子都不见了找了个火急火燎的,就不是他们三个想管的了。
孩子足走了一天了,大人才发现不对劲。平时那三个就没事在外头跑,一整天也不着家,除非到了晚饭的时候,不然是见不着人影子的。明玉和小飞爹娘早就习惯了,反正见他们今儿没去再找那队军兵的麻烦,还松了口气呢。可是等到晚饭的时候,还是不见人,就不对了。往日到了这个点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争抢着要吃饭的,怎么今儿还不见人?
急忙忙把村里村外都寻了个遍,才听见有孩子说见着他们三个搭了别人的马车出了村了。
明玉唬得心都要飞了,那两个孩子是她和海沧的心头肉,关家就这么一点血脉,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小飞爹娘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自家的孩子从来没出过远门,最远就是到邻村去过,这一下子居然搭着马车走的,得是去什么地方?何况他们都知道关家的双棒从来胆子大,怕什么地方都敢闯呢。
“齐大哥,齐嫂子,昨天小飞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明玉心里不管焦急得如何,却不敢在面上显出来,仍是要条理分明的来找看人是去了哪了。毕竟出了村能去的地方就多了,漫无目的的找却不行,总得寻出头绪来。她很清楚关霆关霖,不会无缘无故的乱跑的,肯定是有所思虑,只要找到蛛丝马迹,也就能明白孩子干什么去了。关霆关霖一向疏远她,自然不会对她透露什么,只能从小飞那里下手了。
“没什么呀,也就是跟平常一样的。”小飞娘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不正常来。
小飞爹倒是沉默了,好半晌才说:“明玉,昨儿夜里小飞问我,这边最大的官是谁。我就说是县令。”他有点呆,“明玉,不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吧?”
只怕当真有关!明玉心里一惊,回去自己房间里取剑,准备去县城里找人。正看见自己的箱子被动过了,打开一看,自己和海沧的重要东西果然都不见了。这俩个孩子的心思,她顿时明白,这次是真的要闯祸了。
“齐大哥,齐嫂子,我去找人。”明玉结束停当,将自己的软剑围在腰间,仍是粗布的衣裳,却英气逼人,俊彩飞逸。一旦定了,她做事却干练得很,雷厉风行,“你们只在家里等着,不必担心。若是当真去找了县令,至多免不了要吃些苦,却绝不会有大碍的。”那两个孩子拿着的东西,就算借县令几个胆子,也绝不敢妄动他们。只要能教他们不偏不倚的找到地方,半路上没遇着什么事,把东西丢了,那就什么都好办。
出了村口,一声唿哨,猛地从树林里窜出一匹马来,四蹄踢踏,神骏非常。一身雪白的毛,半点杂色都没有,远远奔过来的架势就跟踩着云彩似的。明玉不待马停,一抓缰绳飞身而上,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双腿一夹,快马加鞭赶走了。
明玉所骑乃是千里神驹,着紧赶路,然而到了县城的时候天也已黑了,远远的见着城门关上,明玉却再赶不及进去。她心里暗恨,死死咬着自己嘴唇,一拳砸在紧闭的城门上,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顺着城墙爬进去,在她也不是不行。然而毕竟这不是敌人的地方,要来偷城的,于法理上,她万万不能那么去做。关霆关霖已经办了错事了,她不能再教人抓住把柄。
城外荒僻着,并没什么住家,连个可以遮风挡雨暂时栖身的破庙也没有,明玉只能在城门口找处避风的地方歇一下,准备这一夜过去,等着门一开就进去。
一路疾驰,寒风透骨,明玉倚着城墙坐下,才觉得凉意通透,侵入身体。肩膀又疼得厉害,原本晚上是该换伤药的,也因为出来匆忙来不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马却是通灵性的,立在明玉的面前,恰好帮助她遮风。明玉伸手在马腹上抓了抓了,轻轻笑了:“辛苦你了,倾雪,多谢。”
早春夜里毕竟寒冷,到了半夜竟还下起清雪来了。明玉苦笑,倒春寒来得还真是时候。不一时她肩头就落满了雪。那寒气直侵入到伤口里,顺着就把她的血全冻了冰碴,半个身子都从里头结了冰似的。明玉运功抵了一阵,却被伤累得头晕目眩,终还是扛不住,只得站起来走动了一下。倾雪就紧贴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暖传给她。
那雪半夜就停了,却入土即化,变成了满地泥泞,反而更难捱。
好不容易挨到了门开,明玉打马而入,守城兵士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雪白的影子,再回头就是远去的白马背影了。他们吓了一跳,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赶忙的派人去向县令报备了,小心提防着点。
明玉到了县衙门首,看着大门紧闭,里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毕竟天色还是灰的,别说县令,就是寻常人家也没几户起来的,只有旁边一个卖豆浆油条的摊子开得早,也都是才开始忙活的,连面都没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