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媳妇儿了!”箫子木突然间,突兀地甩出来一句话。
“啊,你不是……”寒月脸上一阵阵错愕。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喜欢虚衍哥哥?”
子木扬起脸直直地看着寒月。见寒月默不作声,箫子木那张总是流淌着骄傲与狡黠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低下了头,像是叹息:“果真是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活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必须有一张面具。而他选的,不过是最容易让人放下心防的罢了。
不过,面由心生!还是他的家人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才让他留下来了那份纯真。他只是活的简单纯粹,而不是傻!
“我老婆当然要比我美,不然我还不如天天看镜子!呵……有空了,来凤凰!”子木轻快地像是开玩笑似的说,打破了方才的沉重。
“这是间接的否认了吗?”寒月想,“看来事情并不像是其他人传的那样啊!”
待寒月回神,便唯剩下清脆的少年声,回响在风里。眼前哪里还有方才站在树下笑的肆意璀璨那个白衣少年。
突然耳边传来“嗖”的一声,他伸手接住,张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片青玉雕成的凤凰羽!
那个单纯的少年,还是离开了。
“也罢,这里还是不适合你呀!”
寒月满脸复杂地叹息一声,将那枚凤凰羽收好,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箫子木离开,除了寒月,谁也没有告知。包括他的姑母,以及最为喜欢的云虚衍。
这一刻,他突然间明白了,凤凰涅槃密术为何传男不传女。因为凤凰女一旦出嫁,那便不再是凤凰人,就和外人一条心了。若是外传,那存留于世百年的凤凰,便不复存在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笑靥千秋的姑姑箫月若,已经早早地不存在了,这里有的,不过是一个云氏掌门道侣罢了!
真正的灭顶之灾,从来都不是来源于外人,自掘坟墓的往往是自己人!
他感觉到有些疲惫,便收起来了法器,在地上行走。
因为方才御风而行,而现在突然间停下来,风已经吹散了他的发。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小小的身影,颇有些失落的行走在荒野里,像是一片白色羽毛的那么轻……
“掌门,少主,让……让……”方才的弟子畏惧的看了一眼端坐于上首的掌门云桀摩,怎么着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说了什么?”云桀摩幽幽地开口。
“让您解决他与黎梵音的婚事!”跪在下首的弟子,抖着说完,浑身已是出了身冷汗。
面对压迫感极强的云虚衍很可怕,可是面对喜怒无常的掌门,更可怕。
“哦,下去吧!”云桀摩淡淡的说了句,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一个被甩锅,要去收拾烂摊子的父亲。
那弟子如临大赦,逃跑似的,退了出去。
云桀摩又闭上了眼睛,灵虚中却在和一个神秘人交流着:“主人……”
“吾已知晓!”识海中的威压几乎要撕裂云桀摩,他的额头上析出了汗。
却还是咬着牙请示到:“那婚事?”
“已经幽幽十八载,它又能耐吾尊何?是时候让它也尝一尝苦楚了!”那森然中有些神经质的声音中带着恨意以及报复的快感。
“是!尊主英明!”
“呵……”黑暗中的人似乎是嗤笑一声,一些带着滋养的“黑色”灵气,便如同恩赐一样的降了下来。
云桀摩顿时觉得自己周身舒适,修为愈发浓厚了。
对着那“人”便千恩万谢。
只是,待他离开,黑暗的灵虚中,涌动的,只不过是一团乌黑的混沌,混沌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哼,蠢货!”
第7章退婚中
且不说那边的云虚衍,以及云桀摩,箫子木如何。这边,黎梵音已经到了天蛰的周边。
他将飞云剑停在一处山峦上,望着眼前的那丛丛密集,如同剑麻丛生般聚集在一起的的峰群,皱了皱眉头。
其他人看不见,可是他却隐隐地从那峰群周围漂浮着的雪白灵气与福祉金光中看到了其间夹杂着的黑色死气。
“怎么会有死气?”他很不解。按理说,天蛰地势奇特,死去之人立即便会被引向往生界。根本就不会像凡间一样滞留。
而那黑气实际上是积聚不散的怨气所化,怨念也是一种极为阴损的力量,俗称为鬼力。
凡世之人,是定然不会在死人的地盘上建宅,因为那俗称阴宅。而修道之人则不在意这些。因为凡人无法压制那些,而产生畏惧。修士却并不怕,并且不以为意,毕竟修行之中,还有一种名为鬼修,又曰灵修!
黎梵音压下心底的排斥,慢慢地进入了天蛰,却不曾想,越进一步,他周身的不适便越重一分。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水中一样,有着微弱的压抑感。那种铺面而来的潮湿雾气,也莫名的带上了些许湿黏,仿佛水草上那种淡淡的水腥气。他却强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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