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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一时语塞,昌祈思前事,愈恼,恨恨道:“昔生妄念,吾不加管。后不辞而别,遍览山水,不顾分毫情分。吾心焦如焚,屡次派人打听,方知汝去往何处,又与何人交好……”长叹一声,状甚悲戚。

“何须汝事事关心!”昌全低泣,“当日斥吾不知悔改者,汝也;请冰人议亲者,亦汝也。吾满心仓惶,又留待与何人言明?”

昌祈无法,暗命仆请有道之士,言宅内有妖鬼作祟,惑人心智。而昌全神思迷乱,只念铜镜在旁,痴痴坐笑,不理他事。骷髅屡次劝诱,皆不见用,亦怒,谓之曰:“痴心难求,皮囊易得。汝心有爱慕,若令吾出,便可遂愿。”

“然汝非吾兄,纵千般万般好,终不及也。”

呜呼!原是血脉兄弟,一个生情愫而遭拒,一个惧流言而不允。花开数载,雪落几回,终成陌路。

时道人经此地,以为奇,不请自来。昌祈大喜,待之上宾,问曰:“镜中骷髅,因何诱吾弟,使其颠狂?”道人抚须答曰:“尝闻有男女因情而死,怨气横生。红粉骷髅,生前应是娇女,不知被何人囚觅心镜中。觅心镜,即情人镜,相传能助牵红线,成就大好姻缘。然怨鬼入内,变为迷心镜,若人近,便化来者心中所念形貌,惑其心智,以求脱身。万幸汝弟未与妖鬼交合,仍能救回。只一事为难……唉!”

闻言,昌祈似有所悟,忙问:“何事?”

“唯痴情者求之不得,易被骷髅趁虚而入。妖鬼一无,痴心难改,更生祸端。”

昌祈沉吟半饷,方启齿:“无妨。”

是夜,二人至别苑,则昌全执迷不改,捧镜在怀,曰:“纵身死,远胜半世孤清,遭人冷落。”骷髅藏镜,亦呦呦泪流,言:“仙长在上,姻缘乃天命所定,怎可乱断红线!”

道人怒目:“姻缘,姻缘,与何人有姻,与何人有缘!汝红粉骷髅,害人性命,合该灰飞烟灭!”遂挥袖,使其现形,镜中如水波荡漾,映出昌祈模样。片刻,化骷髅真身,遍体发赤。

昌祈大惊,问曰:“为何……”

“料是妖鬼化汝面目,迷其心智。”道人施术,不多时,昌全晕绝,铜镜亦倒。骷髅仓皇无措,欲逃,然退路被封,无奈伏法。方显本来容貌,原是一美娇娥,因情郎负心,对镜饮鸩酒死。死后入镜,频频作祟。而昌全心慕亲兄,执念过甚,便不顾阻挠,购镜置于房中。殊不知,觅心不成反遭迷,一朝黄粱梦,满枕凄凉泪。

既灭妖邪,道人不受千金,翩然而去。见之,知其仙人也,昌祈感激涕零,对空拜谢。又抱其弟在怀,入房中:“痴儿!”

翌日,昌全苏,欲不告而别,则其兄早早派人看守,故不得出。不多时,昌祈闻言来,谓之曰:“汝体弱,须再休养些时日。”

“不,不必。自取其辱,怎敢留此处,受人唾弃。”

见其泣下,昌祈数步上前,拥之入怀:“昔时碍于人伦,更兼身为兄长,虽知汝爱慕之意,不敢应,恐无颜见列祖列宗。然今朝恍然,甚悔,若无汝长伴身侧,明月清风,不知与何人共赏。”

连连摇首:“幻象非真,红线难系。兄长一腔爱怜,全因血脉嫡亲,而非有情。日后自有娇妻美妾,子孙繁盛,与吾……再无干系。”

昌祈轻笑道:“何来妻妾子孙?只求汝一人,足矣。”遂吻其唇舌,解衣入衾。

“嗯……不可……”昌全欲拒,然力不足,又情动。转念间,任其胡为,双颊染赤。初觉痛,过后渐感欢愉,倾身就之。

二人皆初尝□□,意兴盎然。不闻圣人言,但闻帐钩响。

正所谓:芬芳雪落满庭深,却道新桃帐中发。贪欢何时了,兄不兄,弟不弟,合被交颈春水溢。

及正午,昌全方醒,则身侧无人,盖昌祈料理生意,不能久睡。其思及交欢极乐,不禁笑道:“啊,甚好,甚好。不枉吾一味虚与委蛇,骗过丑骷髅。”原是早有谋算,以迷心镜为由头,引亲兄共入歧途。昨夜已得许诺,俟吉日成婚,往后百年,再不分离。

可惜古氏……自此断子绝孙。

第59章(五十九)斯人守

芝树、藿、安草生纣地,故调香者亦多,当中佼佼,属贝阳氏,盛名远扬中陆。

其世制香为业,巧技传女不传男,即女子掌事,往往招赘。善调异香,有名一长,如故园风飘雪,人伴影孤清。尤其一味名斯人守者,尝作御香,百年不过数两,当真世间难得。

某年,贝阳氏有女,曰若兰,坠崖死,年方十九。其夫秦生大恸,立誓不再娶。逾数年,遇舞姬孙三娘,情投意合。便娶,夫妻恩爱,尽忘前事。置商铺,和香买卖,日进斗金。只一香不能得,斯人守也。盖其妻

一夕,与后妻共饮,忽觉寒风瑟瑟,坐屋舍亦难忍。未几得疾,药石不灵,又常闻几上榻旁响动,似有人来。便疑先妻若兰作祟,略有悔意,以千金作水陆道场,亦无用,顽疾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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