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瞪了她一眼,“你少胡说阿姐说过束赫只是生病了而已。”
阿铃抖了抖肩膀,“不管是不是病了,反正就是吓人。”
再说白小凡把束赫领进了大帐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水,在他对面坐下,柔声问道,“找我甚么事?”
束赫雪白的手指紧紧的抱住温热的木杯,过了那一晌,才道,“白格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啊?”白小凡听了一愕,“怎么这么问?”
束赫深吸了两口气,声音兀自带颤,“要不是不信我,为甚么要把一件器具的图纸拆开别人呢?”
白小凡微微一叹,知道这孩子敏感却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她更没想到的是,束赫在木工方面有这么大的天份,毕竟他不像小穆曾仔细的学过,他不过是边跟着小穆做木工边学了些。
仅凭图纸他就认出一个从没见过的器物,天啊难道他是鲁班式的天才。
看着他蹙起的白眉,白小凡温热的手握住他不住颤抖的苍白手指,轻声细语道,“束赫你想太多了。我把图纸分给大家,一来是不想你太辛苦了,二则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次这个器具比之前的都要大,都要复杂,你一个人做时间也来不及。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做出了第一台后,再把图纸交给你,让你慢慢的看,怎么样?”
束赫的喉咙像被甚么哽住了一般,他的鼻子用力的吸了吸,才抬起头看着白小凡,而他本就微红的两眼,越发的腥红了起来。
“白格尔,是我不好我不该想来想去的。”
老实说白小凡看着他鲜红的眼睛,也觉得吓人,但是她的手却放没放开,“这是好事,有事就说总比闷在心里头强,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在这儿吃了中饭再走吧。”
束赫抬臂抹了脸上泪水,起身道,“不用了,我想早点回去看图纸。”
白小凡可怜他是一回事,可是他那个样子说白小凡一点都不反感那也是谎话,留他吃饭不过是随口一说,因此听他要走,白小凡多一个留字都没有说,只道,“我知道你喜欢做那些,我也就不多留你了,过些日子,我让人给你打一只新鲜的山獐子送去。”
束赫虽然很少与人接触,可因为身体的原因,变得十分敏感,他不是不知道白小凡对自己微微的嫌恶,可是在他十多年的生命中,白小凡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况且自己长得这么个样子,连父母见着他都要绕路走,白小凡这样故作无所谓的态度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多谢白格尔了,等我做出东西来再说吧。”他边说着边揭起了毡门。
白小凡送至木台上,道,“山獐是我谢谢你用心做事,跟那个织机没关系的,你不要着急慢慢的做。”
“知道了。”束赫人已走远,只有高扬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这时阿铃她们才凑了过来,“阿姐,你就一点都不恶心他那个样子么?”
白小凡回头扫了她们一眼,“长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但你们远着他我也不说你们,毕竟那样子---可是,当着人家的面,你们怎么也该装装样子吧。你想想这要是换成你,别人当着面避你老远,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