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一个小尾巴,一直跟在他身后。
就像她说的,她想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女孩爱说话,那甜甜的嗓音让人很舒服,而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从耳中进,直接在心里扎根。
她叫他哥哥,他喊她爱哭鬼,甚至到现在,他亦不知晓,她叫什么名字。
每次夕阳下山前,女孩就会跟着外公离开,然后对他甜甜地说一句:“哥哥,我明天再来陪你,你记得想我。”
久而久之,谁都熟悉了他身边有一个女孩。
不知道从几时起,这个矜贵的少爷,再也没发过脾气。配合着每一次的治疗,连主治医生都感觉发现了这样的变化,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从阳春三月到暮春四月,一直到现在的夏日冉冉。
再一次前期拆线之时,他本来是很紧张的,随便吧。
结果不好不坏,任然是等待。
女孩心疼的触碰着他眼上遮着的纱布,“哥哥,不怕,没多久就能看到了。”
初夏的午后,阳光落在人身上,明媚而不失热烈。
他握住女孩得手,笑的浅淡,“爱哭鬼,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什么不自然,反而是反握住他另一只手,他的手指修长且节骨分明,她细细地把玩着。
“只有妈妈一个人才喊我的小名,以后就只让你喊!”女孩巧笑若兮,弯弯的眉眼,清亮的眸子,全部都是他的身影,只有他。
“是什么?”他启唇问,又忽然想起偶然的一次不小心,听到她家人叫她……初见?是这个名字?
他试探地念出来:“初初?”
“嗯嗯!”女孩用力的点头,似是意外于他怎么会知道。
相逢是一场意外,却愈演愈烈。
☆、182.180最美不过初相见,至爱
夏初时,他开始能够感受到一些微弱的光线。
朦朦胧胧,对于他来说,这光线浮光掠影,转瞬即逝。
复明的几率很低,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这样,这个结果还是那样残忍。
寂静的午后,他对着一室的暖阳,去仿置身冰窖偿。
不是绝望,而是在绝望的边缘忐忑不安,却仍要强守硬撑。
他忽然而来的暴怒,打翻了护士手中的所有药丸,一切好似又恢复到了原点。
“滚!”
这是女孩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清隽优雅地脸绷着,声音中的寒凉仿佛降至冰点。
女孩吓得靠着们站着,一步也不敢上前。
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好脾气的,这样的一面,着实吓到了她。
女孩看着站在窗边的颀长身影,似是在努力的靠近那阳光,强烈地近乎贪婪一般。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尽显。
蓦地,他的一只手被一片温软握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用力地甩开女孩的手,没过几秒,她复又缠上来,一次两次……互相较劲,女孩毫不气馁。
“你不要再来了,这双眼睛,算是……”他冷着声,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继而自嘲道:“算是废了。”
说完,他转过身,再没去理会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他久久没听到动静,房间内静得没有人,正当他回头之时,耳边传来得又是女孩爆发出来的哭声。
一声一声,就像一只小猫在呜咽,听的人心烦意乱。
他忍不住出声制止:“别哭了,我都没难过,你在这哭成这样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