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刁民,想做什么快放开我们”林捕头和赵捕头脸色灰白,强自喝骂不止。
胤禛双手背负在后,腰杆挺得笔直,向李村长道:“这儿交给你善后,二牛,那几个兵丁你们几个给捆结实了,关柴房里去,阿恒、大壮,押这两个狗奴才跟我来”说着转身,带着引章去了。
阿恒等齐声答应,分头行事,赵捕头被胤禛气势所摄,怔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捕头犹自作垂死挣扎,口里低声骂着什么,被阿恒一巴掌打得嘴角出血,惨叫一声再也不敢吱声。
胤禛命将那二人押至村长家中,命人也结结实实捆了手脚,按着跪在地上,他阴沉着脸,冷冷瞅着那两人愤怒得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什么也没说,扭头吩咐一人:“去把外边上好的美酒筛两大碗过来,灌他们喝”
赵捕头、林捕头惨叫一声,浑身瘫软在地,身子筛糠似的发起抖来,再也不敢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将知县的意思全都说了。
阿恒等又惊又气、又怕又恨,忍不住狠狠踹了二人几脚,啪啪几个打耳光打了下去,恨声道:“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至于如此歹毒竟想要我们全村人的命,你们就不怕报应吗”如果不是胤禛二人察觉,他们此刻岂非已是死人?想象着那毒药穿肠的滋味,诸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四公子,龙姑娘,让我斩了他们”大壮怒目大喝,举起了拳头。
“不要,不要,”林捕头尖叫起来,颤声道:“就算,就算你们杀了,杀了我们,县、县太爷还是、一样不会、不会放过——你们”
大壮一呆,咬牙切齿道:“大不了我们逃了,怎样?”他虽这么说,又何尝不知也许他可以逃得了,也许十个人、几十个人可以逃得了,老弱妇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他的心不由一沉,声音也渐渐的泄了气。
“哼”胤禛冷笑,缓缓道:“你们以为爷会怕那狗官?”胤禛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握在掌中慢慢走近二人面前,垂手放置他二人眼前,冷冷道:“可瞧清楚了,这是什么?”
两人瞧清那令牌上的字和纹路,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牙齿也咯咯作响起来,瞳孔骤然睁大,惊惧的瞪着胤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念在你们不过是从犯,爷可以不同你们计较,不过,这要看你们怎么做了”胤禛缓缓踱着步,气态闲适,语气从容。
赵、林两人却像见了鬼一样,依然抖个不住,抖得话都说不清楚,好半响才颤抖着道:“四、四、四爷——饶、饶命,奴、奴才,听、听从——差、差遣”
“哼”胤禛又是冷冷一笑,扭头向阿恒道:“可有纸和笔,拿来给我。”
阿恒等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早已看得傻了眼,一听胤禛这么说,忙道:“有,有我爹是个老秀才,有呢”说着忙忙进里间屋去,翻箱倒柜好一阵,终于找到几张发黄的纸和一支秃了的毛病和劣质的砚墨,十分乖觉的替胤禛研墨。胤禛走笔如飞,刷刷写了几行字,折了起来,掏出一枚小巧的印章呵了口气轻轻印了一下,一边折信一边指着赵捕头向大壮道:“把这人松绑。”
大壮一呆,心里老大不情愿,却不由自主受胤禛气势感染,不觉脱口应了声“好”将赵捕头解开了。林捕头在一旁急得直瞪眼,却连望胤禛的勇气也没有,只在心里暗暗着急。
“谢、谢四爷谢四爷”赵捕头恍若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浑身力气也被抽光了一样,软绵绵的,站起来直打飘。可忽然之间,他却觉得自己心里踏实、安定了许多。
胤禛将那块令牌和写下的信交给他,目光一扫,道:“你听着,带着爷的令牌和这封信马上到邻县求救,要快,明儿个最迟午时,定要赶回来即刻就走,明白了吗?大壮,你也跟着去。”
“是。”大壮脆声答应,道:“四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他”
“是,四爷,小人明白”赵捕头不理会大壮的话,躬身双手接过令牌和信,小心翼翼收入胸前,想了想终于陪笑道:“四爷,四爷何不向我们大人表明,大人未必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