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拍卖会开始之后,看着又不太像了,骆家两位少爷听倒是听得兴致勃勃,看也看的兴致勃勃,布庄、铺面、绣坊、染坊、酒楼、别院,一家一家过去,骆家少爷却始终含笑盈盈,一个价钱也不开,倒像是看热闹的
心思缜密的大惑不解,殊不知引章亦是忐忑不安,这些扬州人,有钱真不是盖的,也不知哪世里挣下那么多钱,好像花不完似的,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抬价,不像竞拍,倒像赌气比阔,好像谁接下了卓家的店铺谁就很有面子似的,一间八十平米的绸缎铺面,甚至抬到了六千两白银,这可不可以算作“嫉妒”心理?
嫉妒不嫉妒引章不管,她只是担心,照这个比例来看,卓家的祖宅能抬到个什么价,还真不好说
果然,卓家祖宅底价六十万两,官府方面的文书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一位白白胖胖,穿着酱紫色金线团纹的大财主开口了,张口便增到一百万两众人忍不住吸气噤声,目瞪口呆瞅着他:还没见过谁这么加价的
那胖子若无其事掏出讲究的鼻烟壶,凑在鼻子下边陶醉的吸了吸,然后很享受的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打了一连串响亮的喷嚏。
从一片窃窃私语中引章得知:这大胖子是扬州大盐商,姓徐,这三五年刚窜起来,是个金满库银满库有钱没地花的主
慑于他的财力,看出他的决心,居然没有一个人再开口抬价,热火朝天、你抢我夺、你追我赶的拍卖会到此风格一变,异常的安静温和,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那包裹在一片紫酱色中白白胖胖的大胖子。
引章暗暗叫苦,别人可以就此罢手,但是她却不能她就是冲着这宅子来的,一言不发等到了现在,总不能吱都不吱一声便退场吧?那既对不起托付的卓吾,也对不起典当的青鸾,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好歹,她该喊喊价,争取也好敷衍也好,总得出声
“一百一十万两。”引章尽力压抑显得平静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厅中乍然响起还是显得十分清亮。
众人目光一下子又被吸引了过来,有意外、有不解、有了然,骆家少爷竟也是冲着这宅子来的
“一百五十万两”徐胖子浓眉一挑,混不在乎傲然一瞥,吐字如珠,成功的将众人眼球又吸引了过去。
“一百六十万两”引章蹙着眉,咬咬牙。
“两百万两”徐胖子紧追不舍,面不改色心不跳,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大手笔追加。花厅中抽气声此起彼伏,窃窃私语你来我往,比方才还热闹,而且,一众人眼中不知何时都闪动着兴奋刺激的看戏的光芒
引章心一沉,两百万两,骆家商号一年的总利润都还差一大截才够的着,看来是没戏了,这徐胖子果然家大业大她瞥了那满脸横肉庸俗不堪的胖子一眼,心中不禁暗叹:卓家世代经营打造、品味格调不俗的卓家大院就要换成这样的人去住,还真是糟蹋了好地方奇花惠木亭台楼阁倘若有灵,定也要大哭一场
看戏的在座者略略有些失望,骆家这么快就被打败了?转念一想也难怪,徐老爷那是什么人家?有几个人有资本跟他斗
第二卷拓野开荒第202章内情
第202章内情
不料,就在即成定局、主持拍卖的师爷都提气要宣布的时候,“三百万两”一个清脆响亮至极的声音蓦地响起,一片抽气声中,引章瞠目结舌,怔怔的望着傲然不屑瞟了徐胖子一眼的青鸾。青鸾早已忍不住了,她一个堂堂公主,哪受得了旁人的挑衅?
徐胖子纵声大笑,一双狭长的绿豆眼缓而重扫过引章和青鸾,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突然开口笑道:“骆家在扬州素无生意,老朽不知,骆总掌为何苦苦相逼、非要同我一个老头子争不可呢?”
引章暗暗翻个白眼,心想是你苦苦相逼非要同我争好不好,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纯粹是贪慕虚荣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就你那样,即便住进卓府,也不会变成名门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