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妞话里也许出入很大,可是凌墨也为有栓高兴,一个人对两个人动手,换来自己脸上一块青,可是这孩子有胆量。但是凌墨得声明一句:“我,没吃饱。”
跟在凌墨身后踏入往村里去的路,福妞不客气地揭了凌墨的底:“你也想省着给他,对不对?”看着凌墨的宽厚的后背和他传来的清朗笑声,福妞突然觉得这男人的后背象是很有看头,有什么看头呢?很宽很厚,如果家里没有切面擀面的案板,可以嘻,福妞捂着嘴偷笑,可以在凌墨的后背上擀面片儿。
福妞用这个想法解释了自己对一个男人后背的好奇心。紧一紧腰带对凌墨道:“你把腰带系紧一下就不饿了。”
卖牛的那一家是在村子中间,看着就是一个傲气的老汉,这样的天气并不下地,只是搬一个竹椅子坐在门前晒太阳,手里抽着旱烟袋。没有走到近前的福妞先被熏得不行。
看到这个昨天来过的人又带着一个姑娘来了,老汉一口就回绝了:“这牛,涨价了。”问一声现在多少钱,老汉是一口价:“一百五十两了。”坐地就涨了一半。听得凌墨和福妞两个人都是张口结舌。
“老伯。”凌墨刚说上这一句,老汉就着日头光嘿嘿笑几声道:“你也不用说了,有银子就牵牛走,没银子就走人。昨天就对你说过了,俺儿子孝顺哩,给俺新买了一头牛,比这个牛要有力气,不然俺是不卖的。”
回身示意这位新来的姑娘也看一看身后牛栏里的牛:“看这牛多好,回去不用侍弄就可以挣钱。种地的时候可以耕地,就是这冬天,套上一辆大车在集市上帮着送送货什么的,也是每天不少钱。”老汉把一头牛的好处说一个遍,吸一口旱烟嘿嘿笑:“一百五十两银子,少一个大子儿都不行。”
福妞咬着嘴唇,看着凌墨对这倔老汉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还是福妞拉着凌墨走:“走,咱有钱了再来。”真是气死人,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头牛,光是种地的话,这牛钱得几年才能回得来。
高兴而来扫兴而去,还有一条在折磨两个人,赶了一上午的路,中午都吃只了一个饭团子和两片猪肉,凌墨作为一个男人还能走得雄纠纠气昂昂,回身看一看身后几步远的福妞,没精打采歪歪斜斜地背着包袱走着,象是一步路也走不动了。
紧一紧腰带,再紧一紧腰带,终于福妞是走不动了,喊一声凌墨:“歇一会儿。”再往肚子里咽一口唾沫,姐饿得不行了。这会儿再想想那头健壮的大黑牛,真的是不错。刚才把吃的都给了周大全,福妞是想着一会儿就是骑着牛回来,哪里想到,遇上这样坐地涨价的人。
站着的凌墨看着这妞,喊过以后已经往地上一坐不起来。两手叉着腰的凌墨往路边上看了看,走到一旁的树下去拨了几把茅草在手上走过来。
“这个?能吃吗。”福妞此时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吃,看着凌墨把手里的茅草随便编了一下,变成了一根两尺多长的软草绳,一头塞到福妞手里,一头拿在自己手里,伸出手来把福妞拎起来,说一声:“走。”凌墨在前头牵着,福妞在后面走着。
走着走着,路边上捡到了一根粗一点儿的树枝,这个更好使力,把草绳换下来,用这树枝拉着福妞在前面走。
觉得这种姿势十分的福妞同时享受一下这样也省些力气,就这样一路走着,福妞在后面嘀咕着:“一百五十两一头牛,他准卖不出去。”一百两银子一头已经不便宜,以为自己卖的是银牛吗?
就这样一个人在前面默默地走着,也饿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是好吃的,身处北风中,凌墨脑海里甚至出现热咖啡一碗,然后凌墨摇摇头,热咖啡有用碗的吗?
后面的那一个只是嘀咕:“黑了心的,这么贵,不想卖就干脆就不卖好了。”然后觉得背上的银子越来越重,再喊一声凌墨,想一想小凌也没有吃饭,就把包袱放在树枝中间,变成两个人象是在抬着什么往回走,这样看起来比刚才更好看些。
来是半天回去也是半天,赶在傍晚以前到了家,有栓欣喜的盼了一天的牛,正在家里做晚饭,听到院门外有人敲门,高兴地跑来开门,门一开,进来两个有气无力的人,都饿得行了,在这样的小北风天气里。
“咦,牛呢?”想看到牛的有栓只看到两个人,而且也不是牛人,饿得都没有精神,一进院子就往灶屋里跑,还有冷馒头,先进去的福妞想想凌墨把自己一路拉回来,扔了一个给凌墨,自己再捧着一个大口地吃起来,一面含糊地喊有栓:“给碗热水喝。”
看着只是笑的有栓赶快去倒了两碗热水来,家里偏偏是只是馒头没有别的菜了,就把白煮的猪肉又切了一些,刚切下来一块,先就被福妞拿在手上就馒头了,有栓再切一块给凌墨送去。再看福妞背上的包袱,这是进村里以前福妞重新背在身上的,让村里人看着两个人这样走回来又要引起多少闲话。福妞不想多娱乐别人。
“姐,牛没有买成?”包袱原样回来了,没有牛,只能是没有买成。有栓猜测道:“有人出高价了,不少人争着买。”然后惋惜:“有头牛多好,咱没有多少地,但是能租给别人犁地,不下地也可以去集市上牛车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