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何出此言?”孙明问道。
王晓芳拿来一张白纸,在纸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勾三股四弦五,就是说这种三角形的一边长3一边长4一边就长5!所以我们只要计算出泾军每两支队伍分部的距离,然后计算一支军队向另一支军队增援的速度,我们就可以通过同时分成若干组发兵突袭,以确保在我们结束偷袭之前,最近的一支没有被袭击的军队无法赶过来。等援军赶到,我们的两只军队恰好能够将它夹在中间,这样一来,五千人就会在瞬间消失不见。”她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指给孙明看,王晓芳说的只是最简单的勾股定理,事实上,这个计算涉及到稍微复杂一些的三角形的计算方程,介于她要是抬上sin、cos,孙明必定会晕死在这里,所以深入浅出了。
孙明听不大懂王晓芳的计算方法,但是看得懂她的用兵战略。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原本被设计的精巧的机璜却因为找到了密钥,而成为了不堪一击的多米诺骨牌,在瞬间就全部倒下了。孙明听的热血沸腾,立刻禀告道,“夫人,我们为何还不进军?”
这个八卦阵传言是世界之初的神仙所创,在战争中但凡是使用了这个阵法的人,还没有失败过。不过王晓芳对于当这么一个敢于逆天的人没有什么兴趣,大手一挥,“我们不打张方毅。”
“为什么?”孙明不解的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探查,你觉得张方毅和徐哲的关系如何?”王晓芳继续问道。
“有些紧张。”孙明如实道来。
“所以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比攻下张方毅要更加的有用,你觉得张方毅其人如何?”王晓芳又问道。
“不愧为一代名将。”孙明答道。
“那便是了,这等人为何不为我所用?而要将他毁灭,徐哲的人马被我们消灭了六千,同时赵将军在北面也消灭了他们几千余人,一旦陷入战局,赵将军若是和西番联手,那么徐哲必败无疑,届时,张方毅却丝毫未损,你觉得徐哲会作何感想?”王晓芳带着诡异的笑容问道。
“必定认为张方毅和我们有所勾结才能保全?”孙明说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届时,徐哲的几万兵马大败,而张方毅却独善其身,徐哲怎么可能会如他所愿!必定在泾王面前参一本,张方毅若是回朝只剩下一死了,你我再游说于他,叫他效力于赵将军岂不是上册?”王晓芳反问道。
“夫人所言极是!”孙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可是又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妥,“赵将军可是定边侯,岂会和班德烈为伍联手?”
“记住!”王晓芳拍了拍孙明的肩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是!”孙明低下头去作揖道,“那么夫人,我现在应该去调查什么?”
“你觉得呢?”王晓芳的视线转移到了地图上,看着上面被张方毅诡异的八卦阵捯饬的乱七八糟的小红旗,微微的皱了皱眉,“张方毅的军队既然不能动,我们要作何打算呢?”
“依在下看,不如我们去调查徐哲剩余的七万兵马,然后逐一攻破。他们必然还不熟悉我们的作战方案,必定能够出奇制胜的!”孙明上报道,王晓芳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孙队长所言甚是,便依你的看法去做吧!”
“是!”孙明说罢退出了房间,倒是叫赵小儒有几分的不解,“小姐,原本在孙大人进来之前,你就决定了要去攻打徐哲的剩余七万兵马,为何现在又说是孙明想出来的注意呢?”
“手下人,要懂得压制,更加要懂得何时捧他们。”王晓芳说道,这话却只说了一般,事实上还有一点,在对待外人的时候永远要叫别人低估自己而高估他们本身,因为决定权在王晓芳的手中,她并不需要担心手底下的人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来,但是一旦他们觉得自己羽翼丰满可以共贫穷却不可以共富贵的时候,就是今日她做的这些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不过这么长远的棋路,王晓芳是不会和赵小儒说的,谁也不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背叛你。这个世界上每件事情都很难说,当地位和权利越来越高、越来越大的时候,这种不定性就像是指数函数一般的被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