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苏秉眉头一皱,将纸鸢递给硕颜,道:“我在问你,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出来?”
他其实也是担心这位小公主的安危——当日劫持流萤的黑衣人就是宫女打扮,这不长心机的小公主在皇宫中乱跑,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可他的语气在硕颜听来却不是关心,反而是斥责,她见了自己的未婚夫婿与这样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比肩而立,本就心中不快,顿时憋不住怒道:“我要不来找你,谁知道你会在这里拖多久!”
流萤听了,肩头一颤,看着硕颜的泪已经微微在眼眶中打转,叹了口气,道:“公主勿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硕颜面对流萤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头一撇,嘟起小嘴道。
不等苏秉解释,流萤就淡淡笑道:“流萤自江南来,与苏驸马曾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方才流萤要送绣布往温碧宫,路过御花园,恰巧拣到了公主的纸鸢,刚交给苏驸马,还没说上一句,公主就寻来了。驸马也正巧要同流萤别过,去找公主。”
她倒是会说话。苏秉听了流萤解释,又看了一眼硕颜,只见这位小公主早已是眉开眼笑。
硕颜被流萤口中一口一声的那些‘苏驸马’弄得满心欢喜,顿时看流萤也亲切了几分,她笑咪咪地说:“原来是故乡旧交。苏秉应该早和我说说,以后世子妃在宫中的日子,还可以多来我金萱斋走动走动。”
她还以为是流萤思乡情切,不过又是一个‘君从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的故事了。
流萤看那种瞬间喜悦的流光溢彩在硕颜眼中逐渐充溢,也笑了一笑——那是她熟知的眼神,曾几何时面的苏秉,她又何尝没有过这样瑰丽的眼神呢?
流萤微微看着手中的绣布,不自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驸马找到了纸鸢,公主又寻到了驸马,流萤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