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闻言,浑身一抖。
为什么…会这样遇到他。为什么,他要说这样的话。在被丢弃在雪地里的那一天,流萤的命已经注定,是绝不可能按心中所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流萤几欲张口,话却卡喉咙边却无法吐出。
霍完悔忽然掏出匕首一把,猛地往自己手臂上一划。
血泉涌而出,殷红了一床。
“你!”流萤惊得不能再惊,伸手夺过他匕首,手忙脚乱。而霍完悔却脸色不变,按住伤口,以内力封住穴道,阻止殷红的鲜血再汩汩外流。
“给我包扎。“霍完悔坐在床边,而流萤迅速地找到医药箱,取了纱布替他包扎。手虽然微微在抖,却依旧缜密。
“要做这种事情,为何划得那么深?”流萤瞥了一眼床单,了然。又见他伤口不再流血,垂着头,轻轻地将纱布绕了一层又一层。
霍完悔侧眼看了看床单上的血迹,道:“你不配合,王爷又逼迫得急。只好出此下策。”他微微一笑,却觉得手臂钻心的疼。
原来是流萤恼他,故意稍稍用力,弄得他疼:“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
总有天我会真正得到你。霍完悔看着流萤的满头乌发,眼神沉郁,可却没有说出口来,只是说:“你看像吗?”
“我怎么知道!”流萤给他包扎好,退后一步道,“这只手,七日内都别乱动了。”她略一沉吟,道:“老王爷怎么会逼你?”
她的言下之意是,老王爷怎么会知道他们并未圆房。
霍完悔的眼神冷峻,刹那又恢复了以往那个霍完悔的冷决。他看着流萤,眼神不言而喻。
这霍王府,窥探王位的人多,窥探流萤现在这个位子的人也多。
她虽是新嫁妇,又与王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流萤与王妃已经势如水火。流萤在霍王府,等于毫无依靠。若她得不到霍完悔的宠爱,又迟迟不诞下孩儿。只怕这个位子,她坐不住。
“以后我就睡在那。”霍完悔朝房间内的太师小椅看了一眼,道,“明天吩咐下去多加条毯。多加盆炭火。”
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
流萤的眼睛里,有看不清的光芒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