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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是不是在想;为何施先生没夸赞我?”

沈云梳下意识点了点头。

不对,阿罗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相貌有六分像她的故人吧。”顾玉琦不欲多做解释;只从清荷手中接过眉笔,细细地描了起来。最后在眉心一点,就成了新妆。

故人?

与阿罗有六分相像的,她见过的也只有永阳长公主了。要说顾家人的相貌也奇特,男子大多清俊秀气,女子却均端庄美艳。

上回阿罗说施先生曾是长公主的侍读。。。。。。

似是有什么内情。

沈云梳望向镜中的自己,罕见地有些羞涩。长大了吗。。。。。。

花红柳绿的高台上,面容俏丽的伶人正唱着戏曲。本是闺中无忧无虑、才华横溢的娇女,无奈一朝家道中落;“密友”纷纷作鸟兽散,往日热情的亲戚也避之不及。祖父母偏心,爹娘懦弱,一纸婚书将她远嫁千里之外。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他唱的哀婉又不失清丽,真真切切地透出骨肉分离的苦来。

杨可烟却第一个皱了眉,低声道:“绮罗姐姐,今个是您的生辰,怎点了这般哀伤的曲子?”

顾玉琦摆了摆手,示意她听完。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那伶人行了礼,顾玉琦召他下来,客气地赏了几串银钱。沈云梳稍作打量,暗中称奇。此人在戏台上将个娇美又带了些傲气的女儿家演绎得淋漓尽致,翩翩走下来却带了些清冷的味道。只叹身在乐籍,心性高会碍某些人的眼。

他推辞了去侍卫桌吃席的邀请,也没跟戏班里的人打个招呼,独自走了。背影透着几分寂寥,却也不屈。

沈云梳莫名想到林怀雪。今个祝瑛、萧洛斓、杨可烟三个都赶来了,怀雪却仍没有消息。她虽为人孤高了些,却不是不讲礼数之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绮罗姐姐,我怎么看着,那伶人有点像杜公子?”

顾玉琦手指摩挲着青瓷的茶盏,微微吐出一口气。“馨巧没看错,他正是杜羽飞。”

“怪不得。”

杜羽飞是京都的名角,而与他的名望同样如雷贯耳的便是他清高的脾气。

众人识趣地没有过问绮罗郡主点这出戏的用意,沈云华端起酒杯:“各位,我们一同敬郡主一杯!”

“郡主/绮罗姐姐/玉琦/阿罗生辰快乐!”

席间又恢复了热闹的氛围,任谁脸上都挂了笑。庄家姐妹合送了一副大气的山水绣品,孙家姐妹分别送了亲手绣的烟罗衫和桃红荷包。舒秀莹买了青白玉的瑞兽摆件,萧洛斓、杨可烟二人送了一大把珠宝首饰。

“你们明明知道我最不缺这个。”

“可京中人都说,送这个是最挑不出错的。”

顾玉琦故作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个笑了。三家关系一向好,平日洛斓和可烟得了名家丹青、白玉棋盘之类也立马送过来,生辰贺礼倒显得不重要了。

最华贵的要数祝瑛拿出的那件霓裳羽衣。衣裙分五色,如孔雀尾般绚丽多彩。环佩游龙般灵动,蝉纱薄饰,犹如仙子舞裙。

众人一阵惊叹,沈云梳却敏锐地注意到那人手微微抖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子佩是从何处寻来这件衣裳的?”

“托人在锦绣坊订做的。”祝瑛笑眼弯弯,少了锐利,多了柔和。顾玉琦心中却叹息一声——她察觉了挚友眼中太过沉重的情感。

“多谢了。”她语气寻常地说道,两人之间本也不需要客气之言。

“梳儿,你的贺礼呢?”

这时,沈云梳又注意到祝瑛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莫名其妙,却还有些心疼。

最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羊脂玉佩,细腻润和,略微透明。籽料浑然天成,无需雕琢便已极为漂亮。

顾玉琦愣了一下,抬头见挚友眼神清澈,赞道:“此玉温润而泽,正如云梳。”

沈云梳腼腆一笑。“阿罗戴上吧?”

好想给她亲自戴上。

看着她澄明的眼神,顾玉琦实在不忍说出“不”字。

云梳啊云梳,你真的不知道赠送和田玉的含义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玩了一会儿击鼓传花,沈云华注意到舒秀莹独坐在小桌旁,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是在喝闷酒。她皱了皱眉道:“秀莹,你脸颊都红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汪玲瑶收敛了欢愉的神色,“我也跟着去吧。”

沈云梳瞥见舒秀莹看向阿姐时眼底泄出的一丝怨愤,不由得心生警惕。

“梳儿,你送我送这块玉佩是何意?”

“阿罗是如玉君子,云梳只是聊表倾慕之情。”沈云梳奇怪自己为何躲闪她的目光。

“我还以为梳儿与我情投意合,要私许了终身。”

“咳,咳咳。。。。。。”明明只是句玩笑,沈云梳却被呛得咳嗽不止,顾玉琦只好起身给她拍背。迟了一步的清荷与清浣对视一眼,又退了下去。

“我自认与阿罗相交莫逆。”

看着眼前人坚定却暗含忐忑的眼神,顾玉琦无奈了。

自己跟这探试她有没有起别样的心思,这家伙却还在怀疑我有没有将她视为知己。

果然还没开窍吗?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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