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将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教主一直不让他们这些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去报仇,他们几个中的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手刃仇人为快。
六护法一把撂开帐帘,看着正气急败坏的挠痒的李权,嗤笑一声,神情冷肃的走了进去。
他身边的几个贴身将卫见他进来,立刻忍痒拔剑相对,双目圆瞪,吼道:“来者何人?竟敢夜闯将军的营帐?”
“哈哈...”六护法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轻甩衣袖,那几个将卫立刻宛如石雕像,他拍了拍手灰,笑道:“魔教的护法向来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怕腥不怕臭的来到兽窝,可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李权从见他进来后就一直愣在原地,此刻听着他自称是魔教的护法,脸色立刻变了几变,颤抖着声音,问道:“峰贤侄,你怎么能进魔教?魔教的人可都是江湖上、朝廷里人人诛之为快的啊,你怎么能进这么一个地方?”
六护法一个跃身坐在了他的书桌上,翘着个二郎腿,顺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攻打紫龙岭的行战书大概的扫看了一遍,笑道:“就这三两下功夫,也想攻上紫龙岭?李老头,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点?”
说着,他就着那张纸轻轻的拍了拍李权的脸,“紫龙岭岂是你们这些黑心狗能够上去的?你刚刚问我为何要进魔教?哈哈,你这个问法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不进魔教难道还等着你们来抓我不成?”
“在我眼里,魔教可比你们那个东里朝好太多了,那里的人可比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实在多了。有利益时,称兄道弟,利益相冲时,手刃亲朋。这般猪狗不如的行径,在魔教可不会有。魔教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一样,以欺凌百姓,压榨百姓为乐。”
李权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站着任由他奚落,任由他责骂。
想起几年前的程家满门抄斩的事,他就心中不愧。虽不是他所为,但是,皇上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居然让他亲自监斩自己义兄一家几十口人。
想想自己在议事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非但没有求得皇上重新下令查案,反而激怒皇上下令让他做监斩官,亲自送义兄一家人上路。
那时,他的心中很饶幸,义兄的次子程峰没有在家,而朝廷也是多番通缉无果。原来,他在魔教做护法,怪不得朝廷通缉不到他。
“峰贤侄,当年你家的事我没有帮上忙,心中有愧。可是,我真的是尽力了,皇上他就是不听任何的解释也不愿重新审案。我也是身在朝廷,忠君之事。”
李权看着程峰缓缓解释,眸底流过浓浓的哀伤。
这些年来,那血流成河,那浓郁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他从未真正安睡过一晚。
程峰听着他的解释和表情,嘴角扬起丝丝鄙视的笑,伸手替他鼓掌,笑道:“说得好啊,真是感人心扉啊。把一切过错都推在那个老王八的身上,自己依旧可以高高挂起忠君义胆之旗。果真不愧是东里朝的大将军,还真有东里朝的风味,能屈能伸,能言会道,里外不一。”
“这事虽然也不能全怪你,可真正令我寒心的是,你的袖手旁观,我可是经过调查的。我家当年为朝廷打造的那些兵器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在运往军营的途中被人作了手脚。而你就是当年接收兵器的将军,你跟我爹又是义兄弟,可你却草草将结果呈给老王八,甚至监斩我的家人。”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些兵器根本就是你设法调换的。”程峰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伸手捏断他的脖子。
李权看着他眸底的恨意,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怪你。我李权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陷害自己的义兄,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李权再不济也不会去做。你侮辱我可以,可是,你不能连自己的父亲也侮辱,他与我情同手足,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你岂不是在否认他的眼光。”
他一直就不相信义兄会打造那么次的兵器给朝廷,可是,这些年来,他查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而朝廷因为他和程靖的关系。早又收了他的兵权,他现在只是一个摆着看的大将军,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攻打紫龙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