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荣耀,曾经的风光,当大火蔓延肆虐之后,还剩下些什么,不过就是一捧黄土,一堆尘埃,还有杂草丛生的残垣断壁。那藏匿于山庄内的秘密,终于也暴露于空气之外,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那个春日的清晨,黑压压的乌云终于经不住雨滴的重量,倾盆大雨轰然落下,渐大的雨势一点点的浇灭了那大火。烧的红热的残垣断壁触着冰凉的雨丝,发出“嘶嘶”的响声。空气里弥漫着干枯的味道,混杂着烧焦的味道,那气味让人几欲作呕。昨日里的大部分人早已不知去向,留了些望月山庄忠心的奴仆,痴痴地盯着那堆废墟,眼里泛着痛苦的泪水,他们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那是他们心中的家园啊,竟一夜之间毁了。紧握了拳头,赤红了双眼,他们心中暗誓定要找到凶手。
云淡秋怜悯地看了那些人一眼,转头道:“颜姑娘,穆兄,我们先回客栈吧!”
穆护砂望了望颜梧,点了点头。
马车缓慢地行使在小径上,昨日平坦的小径,今日驶来却有些坑洼,马车一路颠簸着。马车里的三人却恍若未觉,各自思索着,一言不吭。
云柏只是有节奏地甩动着手中的马鞭,凝神沉默。昨晚被不断地呼喊狂奔声吵醒,醒来觉得有些恍惚,见着火光才迅速披衣而起,心里一直担心着云淡秋的安危,悬着的心在见到云淡秋之后才放了下来。只是为何心中总隐隐怀着一抹不安和焦躁?
离了望月山庄很远,还是可以闻到那股呕人的味道。马车一路疾驰着,终于那味道越来越淡,直至闻不到。
煦城还是热闹非凡,一拨一拨的人群,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他们不知道那个傲人的望月山庄已经一夜之间消失,这本与他们也无关。
停了马车在客栈门口,三人下了马车,进了客栈。小二带笑的脸立刻晃动在他们眼前,殷勤却不谄媚道:“几位里边请,请问要用膳还是住店?”
三人一言不发,小二看着一身贵气的他们有些尴尬,正当他回过神再次扬起笑容,准备出声再问的时候,云柏适时的进了客栈,道:“要个二楼的雅间用膳吧!”
“几位客官,这雅间已客满,您看……”小二委婉道,一边偷偷斜睨着众人的脸色。
这个小二想来是新来的,竟不识得云淡秋和云柏。云柏正想喊来这里的掌柜,云淡秋却摆了摆手,道:“那就大厅吧!来几样小菜。”
“好勒!几位请坐!”小二引了他们入座,进了后院的厨房。
“听说了吗?昨日望月山庄被一把大火烧毁殆尽。”
“当然听说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呢!……”
“对啊,对啊,那个望月山庄的庄主听说被人杀了呢!”
“不会吧,他可是好人呢,他武功也不会差啊!”
“好像是一招毙命呢!”
……
大厅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
“哼,好人?奚景臣是好人的话,那天下好人岂不都死光了,如果弑父也能算是好人的吧!”大厅里突然传来一身清晰的冷哼声,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入大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