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色色还是没有回信息。我想,这或许意味着她心里在恨我,更加懊恼自己的不解风情。孙大头常给我灌输,女人要是在床上征服的,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七个字中的第二个字,说,那个词不是名词,是动词。我对他的逻辑不置可否,现在想来这孙子可能是对的。
又等了一会,快要失去了盼头时,色色回信息了,说,不要了。
我说,别,那能呢,这个mp3挺漂亮的,我给你送下去吧。
又过了片刻,我很奇怪她为什么每条短信都要磨蹭十来分钟才回,说,不用了。
我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那我让孙大头转交给你。这招是险棋,如果她说好,估计我跟她之间就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不过我觉得色色跟孙大头之间应该昨夜有过节,色色很有可能是出于赌气或者是对孙大头的报复,才大半夜跑我这里来的,要不然无法解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肯定会拒绝的。
这次色色回的很快,果如我所料,说,不用了,哪天有时间了再说吧,我现在车上。
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竟然有种欣喜。看来我跟色色的缘分还没有结束,我竟然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了。
看看时间,离老娘来没有几个小时,我本想休息一下,但一看房间里乱七八糟,得赶紧收拾一下。临时女友还没有找到,但我心里有了一个新主意,先来个瞒天过海再说。赶紧把皮箱里赵艳曾经留下的衣服以及其他一些化妆品找出来,有的放床上,有的摆洗手间里。色色的mp3放到我的桌子上,一看就是女孩子用品。其他地方该装样子的尽量装出来一副有女主……
人公的样子,我甚至想到了在床上或者马桶盖上弄一根女人头发什么的,这样明眼人一目了然。色色停留的时间太短,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一根头发,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切收拾停当,感觉还早点,至少还可以再过半小时出门。我打开电脑,看看会不会有奇迹降临。昨天的那个求助帖早被淹没了,我搜索了一下,找出来后,后面多了不少谩骂的回复,不外乎国骂或者京骂,以及各种方言的骂,还有网上流行的网骂,我一边看,一边大笑,这个世界,到底谁比谁有病。但可以肯定的是,喜欢口无遮拦骂人的人肯定比我有病,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特意查了查色色听的那首歌,叫《红嫁衣》,是一个叫幸福大街的乐队唱的,主唱吴鸿飞。这女子也是奇人,去年一度和黄健翔在网络上对骂的不可开交,我去王府井书店,还能看到她的书摆在三楼的过道处。但想不到内心灰暗如此,我以前对这种音乐嗤之以鼻,但这一刻,我开始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可见,有些东西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很多时候,你领悟不了,只是因为你的意识没有达到那种境界而已。
突然想到了乖乖猫,此时心已经变得平和,开始觉得心想自己又何必那样对她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你所看到的表面未必就真如你所想的那样,或许,自己误会了她也未可知。就像这首红嫁衣,不也改变了自己根深蒂固的一些看法吗。
我的心里渐渐有了内疚之意,心想不管她怎么看我,至少我要表现出高姿态来,然后,两不相欠。所以我又特意加了她的号,请求中加了段话:向你道个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受字数所限,多了一个字,最后三个字变成了“对不”,少了个“起”字,我着急出门,也没有再改,就发出了请求。这个时候,乖乖猫应该不在线,不知道等我再次上网时,得到的会是什么回应呢。
但不管怎么样,我终于心安。
现在该出发去火车站了。出门的时候,我特意隔壁门上看了看,甚至凑到猫眼中去看,试图发现点什么。很显然,我失望了。一切平静如斯,门紧紧地关着,地上的水迹几乎晾干,除了偶有地方能看出微弱的痕迹外,其他如常。仿佛昨夜,真的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就如同做一个梦。我不知道过了这一夜,隔壁的这两个小姐又会怎么看我呢,我们的睦邻关系会不会达到另外一个境地?或者,还跟昨天一样,在我偶尔的想象中yy一下,我们继续在各自的轨迹上走着,除了相视一笑,再什么也不会有?
这些暂且不用去管,最主要的是,老娘即将重装上阵。对我来说,又一幕大戏即将拉开,我是一个拙劣的演员。在生活的舞台上竭尽所能,没有人知道大幕落下时,它将是一出喜剧抑或是悲剧?但我没有选择,身不由己,只有一路走下去。
生活呵,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