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爷,先皇的结拜兄弟,那个老人似乎一丛出生时便接下了守护国家的重任,当年风隽夜一直没有得到云筝的最大阻拦就是他。
如今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厉王爷会怎么做?
樊一旭忽然一阵心凉,来不及思考太多,他紧随而去。
热闹的戏园里,台上早已换了人,改了词儿。
风隽夜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老太监和脚步稳健的侍卫。
原本听曲儿的大爷们儿全部都吓了一跳,听着老太监口中喊得“皇上”二字,猛然齐齐跪下。
热闹的戏园子忽然间寂静的针落可闻。
风隽夜畅通无阻的冲上厉王爷常年包下的二楼包房,还未到近前便听到了孩童清晰的哭嚎。
那稚嫩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哭着,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只能让人头皮发麻,揪心的疼。
风隽夜冲入房里,一眼就看到厉王爷背对着自己,笔直的站着,他双唇抖动,颤声唤了句:“皇叔……”
“你来晚了。”厉王爷缓缓转过身来,威严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他:“你是一国之主,江山是你的,你可以随意挥霍,本王是守江山的人,本王有权利毁掉一切会令你分心的东西,不管那是人,还是物。”
风隽夜如遭雷击。
事实上,他的父皇陪伴他的时日,还不如厉王爷呆在他身边的时候多,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老人有魄力,有手段,这个人是他一直以来最敬重的,可是如今这个老人用被他敬重的那一部分,夺走了他心爱的人。
风隽夜急促的喘息着,忽然有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他脚步踉跄的越过了厉王爷,望向被安置在软榻上的人,忽然双腿一软猛然跪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颤抖着伸出去,隔着空气描绘着楚际云的面容。
仿佛失去力气一般,他的手抖得厉害,似乎连前进一步去抚摸他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云筝……”
他沙哑的嗓音从喉间挤出来,整个人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温热的液体自眼眶中滑落,这个一国之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气概,忽然伸手将那人冰冷的身体拥入了怀中,竟一瞬间,痛哭失声。
就这样,这个统领天下的帝王,这个安静的戏楼里,哭的像个孩子。
本来进来的樊一旭忽然后退一步,直到退至护栏旁,退无可退的时候,他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