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道歉了?」他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微惊恐的脸,「我说过了,我把妳当成是我的。」
「唔——」
穆轩又紧紧拧起双眉,「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告白还是强吻妳——我没打算收回,也没打算放弃。」
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不再有抢话的意思,他把手放下,淡然地开口,「我检讨过也后悔过,但是既然陈薇拉要公平竞争,那我也没有理由退出。」
「穆轩——」宫芸口里迸出这幺两个字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垂眼注视她,穆轩将双手插回口袋里,低下头,轻轻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宫芸猛地倒抽一口气,发现两人的嘴唇间顿时只剩下一个呼吸的距离。
「我倒要看看,」穆轩漆黑如夜的双眼深深凝视着她,吐在她唇上的气息使她颤慄,「是她先得到韩铭,还是我先得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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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钟声响起;同学们飞快地收拾书包,大呼小叫地迎接週五夜晚的到来。
宫芸一边慢吞吞地收着东西,一边小心地瞅着身旁的潘月月。
午餐时间之后,潘月月没有再向她说过一句话,摆明了是在对她生气。那时,她走出教室前看到的那略带责怪的眼神,到现在都还萦绕在她脑海中。
「铭,你放学后要做什幺?」
身后传来陈薇拉奶声奶气的嗓音,宫芸停下手上的动作,想要听清楚韩铭的回答。
他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的。
「我跟芸要去看电影,怎幺了吗?」
「这样啊?我本来想说……」
突然没了声音,宫芸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见陈薇拉轻轻踮起脚尖,附在韩铭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不知道什幺。
韩铭听完陈薇拉的话,脸色微微变了;轻轻叹口气,他起身朝自己走来,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能不能出去谈一下?」
宫芸瞥了笑得无害的陈薇拉一眼,又看了看还坐在位子上听音乐的穆轩,最后抬起头,望进韩铭那双温柔的眸子。
「嗯。」
两人来到教室外,一股莫名尴尬的气氛瀰漫着;宫芸实在是笑不出来,也不想去面对韩铭温暖的笑容,所以转头凝视对面的大楼。
「芸,抱歉,我跟小薇有些事情需要说,我们明天再去看电影,好吗?」
他那温和的、哄小孩般的语气和左一声右一声的「小薇」不知怎地激怒了她;她忍无可忍地指向教室内的陈薇拉,也不管她是不是正朝这个方向看来,「这个女的真的就那幺重要?什幺事情不能礼拜一再讲?」
韩铭徐徐吐了口气,轻轻捧起宫芸的脸,无奈又愧疚地道,「重要的不是她,是我们要谈的事情。真的必须要今天说,对不起。」
宫芸拨开他的手,猛地后退一步,觉得怒气正在转换成泪水,涌上她的双眼,「好,你去谈,电影明天也不用看了。」
不等他回应,她便快步走回教室拿了自己的书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穿梭在走廊上,她感觉得到韩铭还在身后看着她,不禁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向他喊着:追上来、追上来、追上来——
然而,他没有;而她就一路这样孤零零地走到了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