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我走了一年，你好像越来越现实了。」
韩铭转头看他，温和地笑了笑，像个哥哥般揉乱他一头褐髮，「你不也是吗？如果你不是觉得我有一天可能会比你有权有势，怎幺会把我当成朋友呢？早就一脚把我踢开了吧？」
穆轩神色一凛，寒意在心中扩散。
是啊，韩铭就是个这样的人。
信任、情意、友情这些东西在他心里早已不复存在；一切都只有利弊得失，只有你死我活。如果不是从小认识了韩铭，如果不是在他和母亲走投无路时伸出援手，如果不是发了誓要帮助他成功，自己恐怕早就和林宸宇一样，被韩铭「处理掉」了。
穆轩活到现在没怕过几个人，但是韩铭这个冷酷到了骨子里的人，他是怕了。
「舞会照片的事，是你做的吧？」不想再谈这个，他转移了话题。
韩铭笑着耸耸肩，「是。」
穆轩瞇起眼，「你不怕我告诉她？」
「告诉她又怎样？」韩铭好笑地摇摇头，「你舞会的时候不是警告过她了吗？她不但没听，还因为这样所以不喜欢你呢！」
穆轩听得心惊。宫芸已经信任韩铭到会跟他讲这种事情的程度了吗？
「而且你不会的。」韩铭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只要得到宫芸，我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答应你的事情也更容易办到。你不会笨到让我失去她的，对吗？」
穆轩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两人身后的宫芸。她正拉着潘月月的手，满脸郑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幺。
「如果——」他的目光重新移回韩铭的脸上，微瞇的双眼透着一丝危险，「我也想要她呢？」
韩铭轻笑出声，环住了穆轩的肩膀，亲暱得彷彿两人是兄弟一般。
「太晚了，轩。」他的语调温暖，「宫芸已经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