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从来不开伙,她怕伤了纤纤玉指,有时候她吃的外卖有剩,我就捡剩的来吃,或者冰箱里有她买的馒头,我就吃那些馒头。如果路边有铁罐和破烂我也会捡,再走很长一段路去回收站换一点点零钱,完全没东西吃的时候我就买一颗蛋,可以撑个半天一天。我从来没有拥有过朋友,他们看到我就像避什幺毒蛇猛兽,我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身上总是乾乾净净的,穿着合身又漂亮的衣服。后来我也就习惯自己一个人了,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后来上了初中,情况就比较好,我找一些打工做,我知道仪容的重要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乾净,但是是很朴素的,T恤配刷白的牛仔裤。为了节省洗髮精,我削成短髮,看起来也清爽。
她们互相撕扯对方直到终于有人出来劝架,然后我妈妈被警告再勾引她老公,要让我妈妈死得很难看,啐了一口口水之后才气呼呼离开。
虽然天暗了,我还看得到我妈妈身上全是伤。她环视一圈围观的人,哼了声。
「看什幺看!滚!」也不管衣服被撕扯得衣不蔽体,扭着就进了屋。
我还站在那儿,听见有人说,「也不想想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呢,也不给女儿留点名声让人打听吗!」
「她妈妈都做鸡了还怕人家打听吗?」另一个人说。
「啧啧!可怜哪!小妹妹妳要好好保护自己啊!」一个住对面的胖大婶走过来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幺表情,脸很僵硬的没有回答,就跑进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