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想,这女子近前时,身上气味闻着极为舒适,如同和顺大和尚,虽然气味完全不同,但舒适是一样的。木郁土湿之症这丫头诊得一半是对的,她这些年一直是肝郁、肾虚之症。且让她处方,给轩儿一个脸面,喝不喝是另一回事了。
林小宁轻轻报着方子,宁王提笔而书。
宁王书写完毕,微笑道:“母后,这方子您服用几日,便知丫头的医术之奇了。”
林小宁心中冷汗淋漓,她一个从医不过十年的女子,怎能与宫中太医相比。
宁王却是信任无比的看着方子道:“丫头开方从不犹豫,不像太医们,商议半天,才处得一个方子。”
皇后欲言又止。
林小宁道:“可让太医查看,做添减,民女到底年岁小,又不曾了解太后娘娘的体质。”
太后笑道:“不必添减,才说的,我就是想吃你的方子。”
到了临时中午时分,皇帝前来用膳,林小宁终于见到了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名朝天子。
皇帝的模样和宁王有相像之处,虽然不如宁王那般帅,但威严内敛稳重。让人不敢正视。到底是帝王之气,这样近的接触天子,林小宁惶恐不已,极力克制着,便行大礼。
皇帝虚扶一把,阻止了:“到明年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这些礼节做甚,六弟引你未来的王妃入座吧。”
然后,又细细打量端坐着的林小宁。
这个女子会帮六弟挡难,会失掉性命,六弟与她并不知道他们将来的命运。这个从去年就一直听闻的女子,实在是个别具一格的女子,做的所有的事,都可为史书添彩,若是她香消玉陨后,定会让史官为她立传。她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她端坐在下方,无一丝贵气,气场却说不出的自信,那布裙散开在座位上,竟仿佛有话可说。说的是什么?
林小宁被皇帝打量得有些不太自在,宁王轻咳一声。
皇帝笑道:“医仙小姐之名从去年不断听闻,今日一见,的确独特非凡。”
宁王自豪地笑着:“皇兄慧眼。”
宫女轻声上前问道:“太后娘娘,御膳房来问,可要现在传膳?可要备酒?”
皇后笑道:“母后、皇上、六弟、林小姐,今日也算是家宴,便不拘什么礼节,现在入席传膳如何?”
林小宁头有些晕了,只觉得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了。
宁王笑道:“也好,不过丫头酒量不行,中午饮酒更易醉,酒还是改天喝吧。”
皇帝温和笑道:“那就改天吧,林小姐初次入宫必有许多不适应,大婚后,皇后与林小姐便是妯娌,今日之后可多走动,多陪陪母后。”
宫女应声退下。
皇后也笑着称是。
林小宁暗松一口气。
饭席间,太后体贴又温和地问着林小宁家中成员,林小宁恭敬回答。
皇帝只对从桃村拉回来的粮种感兴趣,说着试种的情况,又问着增产的秘决。
林小宁礼貌微笑道:“回皇上,是当初民女师父传华佗术时,还传了这一招,配出的药水来改善粮食的生长,以能增产,但这水实难配得,成本极高,是费劲心力,只为得良种之法。只有用这粮种,还能保持这样的高产,才是真正的好事。”
皇帝心中叹息,这等女子,明明是名朝的福星,却是注定要陨落。依着六弟的性子,将来怕是得孤独一生。
席间,太后、皇后、皇帝各怀心思,却又滴水不漏,谁也不能察觉。
一席御膳吃得林小宁坐如针毡,胸前背心都是汗,被规矩累的。
宁王尽管了然于胸,但却只能给她安抚鼓励地微笑。
林小宁心知,这个时候,宁王是无法拉着她一起轻松自在的,这个时候是要她去面对。如同前世女子初到男友家必要洗碗一般,男人则理所当然地看着电视。
便是作戏,也只这几回。
好容易吃完,太后饮着香茶,笑眯眯道:“腾儿,林小姐这次前来又送了三株千年药材来了,两株灵芝是给我与皇后,一株人参是给你的,实在是有心。”
皇帝笑道:“林小姐不仅有心,也是奇缘不断,这等千年药材,竟然屡屡获得,又每每献入宫中,林家其心忠厚可嘉。林小姐,朕昨日已颁召,封你爷爷为安乐候,三代后每降一等承袭。”
林小宁心中狂喜,忙施礼谢恩。宁王含笑阻住。
皇帝挥挥手善意笑道:“不必多礼,还是那句话,都是一家人,这是镇国将军与六弟为林家请的功,其实,我早有此意,林家理当封候。”
皇后笑道:“正是,光献千年宝药都多少了,皇上,之前林小姐还给母后处了方子,可是六弟亲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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