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身受重伤,移动不便,心里也不认为一个深闺小姐坠落山崖,虽偶幸不死,又能学得什么本事?故而也不以为然,见她扑来,翻掌推出,易水寒突然喊道:“小心有毒。”孟歌冷冷发笑,十指如钩,尖利森然,待到白云面前,袖中忽又摔出什么东西,黑呼呼一片直奔白云,白云也看出孟歌不再是当年的弱质女流,掌心已加重了力道,不料易水寒一声喝破,孟歌并不近前,而是摔出什么东西,只得抬袖掩面,几道黑点夹势而来,白云亦怕孟歌下毒,一边掩面一边翻身躲避,那几道黑物卟卟的钉在袖上,饶是白云运气抵挡,亦觉得手腕疼痛得发麻,滚到一边捋袖一看,手臂上几道紫青伤痕,鲜血渗出,好不疼痛,再看地上,那几道黑点不过几块黑泥土,如今已散了一地。
白云大怒:“贱人,想不到你也学了功夫?”孟歌厉笑道:“你道我这副模样,为何还要活到今天?一是挂念梅儿,然后就是杀你。”白云冷笑哧道:“纵然你苦学苦练,一个妇道人家半路出家,有什么了不得,也敢杀我?你也不看看那个老叫花是怎么死的?”
易水寒指剑喝道:“白云,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我新仇旧恨一并与你算了。”孟歌冷哼一声,扭头道:“不用你动手,我要亲手杀了他。”易水寒一怔,虚无道人伸手拉住他,沉声道:“水寒,你过来,听孟小姐的话。”易水寒恍然明白孟歌心中的恨,深深的看她一眼,慢慢的退开。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紧接着数十人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却是个女子,生的是花容月貌、风华绝代,穿的是绫罗绸缎、镶金嵌玉,身后护着一行人,个个身着朝庭命服,威风凛凛、挎刀提剑,其中一人拎着个包袱,那女子冷眼看着场中众人,玉手轻扬,身后一人向院外喝道:“围起来。”很快又呼啦冲进来一堆人,将易、白等人都围在中间。
白云见状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那女子不屑的轻哼道:“你是白云?”白云慢慢的站起来,沉声道:“老夫白清水。”那女子冷笑道:“本公主早已知道,白清水就是白云,你还要装吗?”
众人俱惊,白云亦脸色大变,惊道:“你是雪凌公主?”雪凌公主冷声道:“不错,白云,你可认罪?”白云惊慌的后退一步,冷笑道:“老夫一介草民,遵纪奉法,何罪之有?”
“遵纪奉法?”雪凌公主冷哧,微一挥手,身后那人将包袱往地上一掼,顿时散开,包袱中滚出一物,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其他人不认得是谁的,白云一看,老脸就青了,这正是曹咏的人头,雪凌公主冷声道:“你不会不认得这颗头颅吧?”
白云沉声道:“不认识,请问公主,这颗头颅与老夫有何关系。”雪凌公主冷笑道:“你果真不认识,那本公主就找个人来帮你回忆回忆。”往后厉声道:“带进来。”
白云紧盯着门外,三五官兵绑了一人进来,白云顿时面如死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尾银狐,虚无道人亦是一惊,上次在相州被她逃走,想不到竟落在雪凌公主的手上,此时的狐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妖媚,如霜打的茄子蔫垂着头,雪凌公主凌厉的盯着白云,道:“这个人,你总认识吧?”白云暗暗的伸指运气,道:“有劳公主送还内子。”
雪凌公主俏脸沉道:“白云杀人敛财、敌通外国,其罪当诛,本公主奉朝庭命,将你就地正法。”一挥手,百十来人围了过来,白云突然一阵狂笑,喝道:“九尾银狐,你是死是活。”九尾银狐慢慢的抬起头,叹道:“曹咏招供在先,狐狸也着了道了。”
白云气得胡须直抖,指着九尾银狐骂道:“贱人,你敢出卖老夫!”九尾银狐哼道:“你血债累累,亦死有余辜,遭遇天谴,怎奈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