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千杯不倒翁归西(下)
忽又大笑道:“邀我同抢剑谱却一无所得,为此刘继初恨我恨了十八年,处处与我做对,可惜总是输给我,他是朝庭命官,我是山野草民,他在明我在暗,他只能输。”虚无道人想起路途中得到的刘继初的消息,感慨良多,忽问:“刘继初虽然为亚江湖,但是为官尚好,朝庭突然铲他,只怕也是你的动作吧。”
白云大笑道:“看来五师弟真的是不打算修道了,世事通透啊,凡我想做的事,刘继初必要横插一刀,若非他刘继初向太湖帮说事,木千友那老东西现在还喜滋滋的为我赴汤滔火,他忘了他是朝庭的人,朝庭上坐着的是个仁和见不得血的主,最容不得在江湖上滚打身负血债的人朝袍官冕,不要以为排天门在江湖上消失了就在人心中消失了,更何况,荆州府中疑似结党聚众、敛财藏兵,哈哈哈哈。”
虚无道人大惊,继而叹道:“用这种叛国反上的罪名引起皇上的注意,实在是狠毒。”白云冷哼道:“我不想杀他,我若是想杀他,怎么容得他稳坐荆州府这么多年?有他在,我们四个是势均力敌,他死了,我以一对二,哼。”
虚无默默无语,两人不再对话,凝神相斗,往事一一明了,无牵无挂,越发抱了一战决生死之心,虚无道人瞟了眼一旁侍机的易水寒,深知高手对决,旁人冒进不但帮不上忙反有性命危险,易水寒是个稳重人,却难免冲动。
白云将隐晦之事坦言相告,亦是决定今日非要制虚无于死地,身形翻飞,两个誓死之高手的决战是可怕的,飞沙走石,树折墙断,易水寒不敢轻举妄动,虽见五叔守多攻少,心中暗暗拿捏,若是自己冒然挺入,只怕救不了五叔,反而伤了五叔。
眼见白云卖了个关子,故意放出空门,虚无却看出白云的心机,故装做不知,单掌劈入,白云刚变身形,以掌翻腕,沉肘疾回,并不上他的当,白云眉头紧锁,见天色渐晚,抖袖翻出一物藏于手心,扬手摔出,几道寒风直扑虚无道人,虚无道人扬袖接住,却是几枚银针,哼道:“飞雪连天,师父这一招我虽没学,却也识得,小小的银针奈我不得。”
白云冷冷发笑,虚无道人低头一看,袖上扎着的银针刚才还银光闪闪,不过瞬时已变乌黑,才知有毒,脸色一变,以指为刀,削落半截衣袖,幸亏此时是早春,衣裳穿得厚,银针并伤皮肉,易水寒瞧得真切,大怒:“白云,无耻之极,毒针伤我五叔。”举步上前。
虚无道人摆手喝止:“别过来,看着我们见输赢。”易水寒心知五叔不是白云的对手,又不敢拂逆,又退后两步,白云冷笑道:“生即赢,死即输,刀剑是功夫,拳脚是功夫,毒亦是功夫。”说话间两人又缠到一起。
有了毒针的先例,虚无道人越发小心防备,白云心中暗笑,偏偏虚张声势,声东击西,令虚无道人防不胜防,更是落了下锋,被白云步步逼进,险象环生,易水寒紧了紧手中的剑,只待一个时机便格入其中,突见白云幌了个虚招,诱虚无道人深入,虚无道人小心谨慎以防为攻,并不中计,白云却趁机又撒出一把银针,铺天盖地的朝虚无道人扑来,虚无道人再扬袖去挡,易水寒怕五叔中毒,引剑飞上,舞出一面剑光,滴水不漏,银针纷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