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友忍了忍气,道:“如今我指望你救我一命,又怎会害你?你如此口服便是。”曹咏想了想,点头道:“我信你,我若死了,你也无甚好处。”说着,仰头将药吞下。
木千友问:“如何?我不曾骗你吧?”那人点头道:“嗯,确实觉得精力大增。”正说着,吴卓欺身上前,长臂直伸,腕儿一抖,袖中闪出一柄短刀,划出一道白光,利落的指向曹咏的颈际。曹咏显然正沉浸于解毒的兴奋之中,未料到对手会突然出手,骇然,慌忙往后躲,吴卓哪会放过,紧紧逼进,那人无奈,闪躲不及,一把拖过木千友挡在身前,不料木千友反手扣住曹咏的脉门,一个拧身,将曹咏转至身前,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一只头颅连血落地。
木千友放手一丢,无头尸体歪倒在地,木千友骂道:“叛徒,若不是老夫警惕性高,岂不命丧当场?”见他淡淡的说着话,却骤然出手,五指如风,直罩吴卓面目,吴卓早有杀他之心,见指到来,短刀扬起护在眼前,左手斜提,又一柄短刀出袖,双刀在手,在眼前布成一张刀光之网,木千友伤在内脏,力势不足,只得怏怏收手。
吴卓探得虚实,也不急着进攻,招手向身后道:“韩钢,你去,将这老东西干掉。”那韩钢三十出头,又高又瘦,他向吴卓点点头,从背后抽出柄窄剑,大步上前,摆了个剑势,对准木千友平刺一剑,木千友冷笑道:“我虽受伤,死却不容易,小小昆仑派的一个三流角色,便想要我的命吗?想我木千友英雄一世,岂是尔等能敌的?”吴卓嘿嘿笑道:“英雄?那昆仑派便给你一个狗雄的死法。”扭头一挥手,大声道:“都上去,把这把老骨头给我拆了。”二十来人得了命令,拔出武器一涌而上,将木千友围在中间。
木千友被二十余人围攻,很快就无力反击,身上流血多处,此时也已然明白死期到矣,不得不丧了逐雄之心,仰天长叹,竟闭目受死,要说是无巧不成书,此时长廊上迎面走来一位山羊胡须的精瘦老者,远远的喊道:“千杯不倒翁,又见面了。”院中众人皆向他望去,木千友也陡然来了气力,掌风逼退几名昆仓派弟子,躲向树后,向那精瘦老者喊道:“无名老人,先救我则个。”
无名老人笑道:“木帮主,老夫今日来,正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
千杯不倒翁目光沉下去,又是一个劲敌!崔鹏与柴虎会意,立即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双掌轻抵在他背后,无名老人笑道:“千杯不倒翁,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刘大人可是想念你得紧。”千杯不倒翁呵呵笑道:“是吗?改日老叫花必定再次登门造访,也瞧瞧州府大人贵体是否安康。”无名老人已走至场中,笑道:“甚好,甚好。”
吴卓惊疑的盯着他问:“无名老人?可是当年力创五岳的无名子?”无名老人将他上下打量,道:“昆仓派的小辈倒是有点见识。”吴卓见他承认,脸已灰白,喃喃的问:“老前辈今日来此做甚?”
无名老人道:“做甚?你们昆仓派不是受白云指使,清点易水寒的家产么?老夫也有点兴趣。”吴卓道:“既然老前辈喜欢,晚辈就不用了。”往后一挥手,意欲逃走,无名老人倏的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内关穴,道:“怎么要走么?这个空着手回去,如何向白云交待?”吴卓忙问:“你想怎么样?”
无名老人道:“让你手上带点东西走嘛。”吴卓以为是指财物,喜问:“给我什么?”无名老人阴森森的笑道:“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捧着回去啊,要不然,怎么见白云?”
吴卓脸色大变,慌忙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是张玉书派来的,也和白云没有任何关系。”木千友闻言变色道:“混账东西竟敢骗我!”吴卓是不怕木千友的,甚至从心底里瞧不起他,但是无名老人刚才明说来此相助于他,也不敢对他放肆。无名老人笑笑,看着吴卓对木千友道:“他骗你是有原因的,张玉书是昆仓派采云子指定的接班人,不过此人气量狭小,与同门不和,采云子死后,难掌大权,被迫下山,投奔白云为虎作伥,白云许他清理门户,稳坐昆仓,这位吴卓素有野心,有心取张玉书而代之,无奈掌门令在张玉书手中,张玉书一日不死,他就不能明正言顺的坐上宝座,这次假冒张玉书不是为了离间白云为他的信任。”
吴卓面如死灰,如见恶鬼一般连连摇头,道:“你全知道!你全知道!”韩钢听了指着吴卓道:“原来你是觑视掌门宝座,难怪强行将兄弟们带下山,说是为了昆仓大计,看来你才是叛徒!”挥手道:“走,兄弟们回去。”竟领着众昆仓派弟子走了,崔鹏此时喝道:“站住!易府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们在相州自主经营,与你们昆仓派素无瓜葛,岂容得你们无端闹事?小小昆仓欺我无人么?”柴虎低声制道:“今日之账,日后再算罢,老爷子身有不适。”崔鹏想起老爷子受伤之事,忍下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