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急急忙忙的去厨房把酒罐子拿过来,倒在手上往糖球脖子、腋下、大+腿内侧等地方。
“去把春衫叫起来!”
过了一会儿,银花低声说道。
何家骏沉默的进去叫人。
猫冬就最怕有人生病,县城才有正经大夫和药堂,但大田村去县城的山路又陡又窄,早就过不了人了。
每年村子过冬都有老人或小孩儿因为寒冷和生病熬不过去。
春衫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银花把糖球的情况说了,春衫就呆住了。
大家都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银花用了自己知晓的一切土方法都给糖球试过了,三人一直守到天亮糖球都没好转。
小燕和春衫大些的那个弟弟坛子醒来就开始止不住的抹眼泪。
何传礼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一大家子俱忧心忡忡的守着那个烧的昏迷不醒的小孩子。
天亮后,何家俊去找赵老头儿换了几样草药回来熬了药水灌下去,但毕竟不是正经药方子,中药见效也慢。
糖球足足烧了三四天才温度才慢慢退了下去。
春衫兄妹几个喜极而泣,何家俊也松了一口气。
银花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屋檐下粗+壮的冰棱“滴答滴答”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地上的泥土很快就被滴出了一个个小坑。
天气还是寒冷,但已经有三三两两有厚实新棉衣的乡人出门了。
春衫从化冻就开始上山砍柴,借了银花家的独轮车拖去镇上换钱,手脚脸都冻得不成样子。
银花每晚都熬一晚白萝卜水,用煮的滚烫的萝卜片给春衫擦手上的冻疮,怎么劝他不必急,他都不肯听。